嚴輿所說四縣乃是會稽最重要的幾個大縣,而且山陰更是會稽郡的治所,嚴輿這麼一說,到真是讓周昕有些驚訝。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竟有如此氣量?
“哼,那袁術戰取淮南倒行逆施,你作為他的屬下,不過是一丘之貉,我豈會為你效力?”雖然覺得嚴輿氣量非凡,但周昕仍然是不屑。
“他是他,我是我,我乃是廬江舒縣周氏推舉到袁術帳下的,與後將軍並非完全的上下級關係。”嚴輿說道。
“舒縣周氏?”周昕一愣,然後說道:“你如何證明。”
“這位便是前洛陽令周異之子周瑜周公瑾,如假包換。”嚴輿指了指周瑜說道。
周昕仔細看了看周瑜喃喃說道:“確實與洛陽令有七分相似……”
“此事何必瞞你?你遣人去舒縣打聽一下便是。而且公瑾現在乃是會稽太守,你若是接任,便是公瑾下屬。”嚴輿現在打仗的人好歹還有幾個,但是內政管理得卻燒的可憐。要不然他會精神這麼好跟周昕說這麼久才怪。
“既然如此,我也不去這四縣,我去長山。”周昕似乎被嚴輿說動,但卻是拒絕了嚴輿的美差。
長山乃是會稽最混亂的縣,不僅當地豪族林立,更有山越肆虐,去長山當差可是一件苦差。所以嚴輿也是有些驚訝,不過他卻為表現出來,隻是說道:“既然你以此明誌,那我便承諾,若你能在兩年內治理好長山縣,我便升你為會稽太守。”
“一年足以。”周昕說道。
“既然如此,早日上任吧。”嚴輿不再與周昕廢話,轉身離開。
“我聽過父親提起過這周昕,頗有才能,這下又被你騙到手了。”離開之後,周瑜笑著對嚴輿說道。
“廢話,要是沒點本事,我何必廢這麼大力氣勸降他?”嚴輿翻了翻白眼說道。
對於嚴輿這幅德行周瑜早就習慣了,不過他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說道:“對了,今日是你大婚之期吧。”
“呃……是又怎麼樣了?”嚴輿說道。
“若是乘坐快船,天黑之前應該能夠趕回吳縣參加婚禮吧?”周瑜對著嚴輿眨了眨眼睛說道。
“……”嚴輿看了看天色,然後算了算時間,突然想打了雞血一般說道:“這裏就交給你了,我趕時間!”
“一路小心,別掉溝裏了!”看著嚴輿急匆匆的身影,周瑜非常不厚道的調戲道。
“滾!你才掉溝裏!你全家都掉溝裏!”嚴輿沒有回頭,但是聲音卻是響亮的傳了過來。
……
“賢侄,時間已經不早了……”各式各樣的節目表演了整整一個下午,眼見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新郎官卻還沒露臉。範仲看了看嚴白虎,再看了看神色已經很怪異的賓客對嚴白虎說道。
“是啊,不早了……要不,開飯?”兩人早已經通過氣了,這半天下來都是兩人在盡力維持,但現在這樣子,已經是維持不下去了。
“……那就開飯吧。”範仲也實在是沒辦法,隻能點頭同意。
嚴氏的酒席辦得很不錯,隻是吃酒的賓客們的心思卻半點沒在酒席上麵。所有人都在猜測,嚴輿到底去了哪裏?
逃婚?這麼幼稚的想法根本沒有出現在任何一個人的腦海裏。不過倒是有人猜出了嚴輿可能去攻打丹陽郡去了,隻是畢竟是少數。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杯盤狼藉,賓客們參加完這一場奇怪的婚禮之後便是離開了。嚴氏下人收拾著宴席的殘羹冷炙,雖然是賓客吃剩下的,但是對於他們來說也算是極為豐盛的一餐了。
嚴白虎與範仲半躺在席子上,兩人已經精疲力盡了。
“這一次丟臉可丟大了。”範仲歎息了一聲,偏偏嚴輿所做的他還不知道該怎麼說。
嚴白虎心頭何嚐不是這麼想,隻是此時隻能幫著自家人說道:“此時輿弟確實有欠考慮,對不住範伯了。”
“嘿,我那女兒都沒生氣,我又怎麼了。何況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若是他能夠順利攻克丹陽郡,那便是值得的。”範仲搖頭說道。
“多謝範伯體諒。”嚴白虎除了再一次抱歉加感謝也實在沒什麼可說的了。
而此時,已經在新房坐了整整一天的範秋嬋仍然是一動不動的坐在床上,等待著新郎官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