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操聞言大吃一驚,這少年都尉為何這麼相信自己?淩操自忖從未與嚴輿有過任何交集。所以看著嚴輿半天才猶猶豫豫的說道:“大人,此話當真?”
“何故騙你,不過官不是這麼好當的。若是此戰不利,本都尉懲處不說,恐怕本地鄉民也會對你頗有怨念。你自考慮,本都尉並不勉強。”淩操在曆史上的評價是俠性有膽量,嚴輿料想自己這一激,淩操肯定會接下來。
果然不出嚴輿所料,本來還有些猶豫的淩操聽得嚴輿的話,一拍胸口大聲說道:“有何不敢!”
“如此甚好,若此時表現尚佳,我便保你做軍侯。下去吧,好好準備,我絕不會埋沒任何人才。值此亂世,任何人都可能封侯拜將。”嚴輿點點頭說道。
“多謝大人!”淩操胸中充滿熱血,男兒在世,自當馬革裹屍拚一個功名,淩操可不想一輩子當個農民,現在有機會,他當然要抓住。
淩操下去之後,嚴輿並沒有離開大帳,而是問了一聲:“朱二等人準備得怎麼樣了?”
嚴輿問了沒一會,一名親兵進帳半跪說道:“回稟都尉,朱軍侯已經逼近了賊人山寨,正在叫陣,隻是賊人並未迎戰。”
“好了,你下去吧。”聽了親兵的彙報,嚴輿搖了搖頭,賊人可戰之兵足有兩千,朱二竟然就這麼傻乎乎的叫陣,萬一賊人真的衝出來,五百對兩千,該說朱二是自大還是說他是自信?
罷了,看來這朱二並沒有其子朱桓的本事。歎了口氣,嚴輿取出紙筆,然後寫了一封信,吩咐親兵帶給朱二。
胥溪是一條人工運河,相傳為春秋時期吳國末代君主夫差所開辟。當時吳國已經打敗了楚國與越國,擋在吳國麵前的隻有齊國,夫差為了北伐齊國,爭奪中原霸主地位,他調集民夫開挖自今揚州向東北,經射陽湖到淮安入淮河的運河。
隻是時經多年胥溪早已不複當年的景象,由於數百年間的地質變化,胥溪河流速度較為湍急,而且河底有暗礁,隻有從小生長在這裏的人才敢在這條河道行船捕魚。
而現在,在胥溪的上遊,一座木寨已經頗具規模。裏麵住著從壽春縣逃過來的五千黃巾賊,不,或許用難民這個詞更加適合這一夥人。
裏麵老弱婦孺占了大半,青壯們每日除了例行打劫之外還要耕作,漁獵,非常辛苦。隻是在這亂世當中,能夠活下去便已經不容易,哪還有許多要求?
在寨子的另一邊,五六百人結成的樸刀隊正在距離寨門百步之外叫陣,之所以距離這麼遠是因為寨子裏的人做了不少獵弓,雖然殺傷力不大,但總得小心一些。
“賊人竟然如此膽小,朱二哥,該怎麼辦?”已經得知了嚴輿安排的不僅僅有朱二,還有朱三。此時心裏沒有了什麼壓力,但是他們卻非常想要嚴輿的後賞,對於賊人避戰不出很是惱火。連五百對兩千都不敢出來,這群賊人真夠慫的。
朱二也很惱火,可是卻沒什麼辦法。雖然他對自己的部隊戰鬥力有信心,對方大多是逃難的災民,戰鬥力有限。朱二自忖接陣拚殺機會很大。但是對方龜縮不出,僅僅憑借五百多人主動進攻一個青壯超過兩千人的寨子,這明顯是不現實的。難道說隻能這樣無功而返?朱二很是不甘。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人送來一封信,朱二看了信,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卻還是下令鳴金收兵。
“朱二哥,信上說什麼了?”朱三問道。
朱二搖了搖頭,信上隻讓他收兵休息。但是三更便要起床等候,一旦寨子出現異動便立馬殺上去。這看起來是讓他們夜襲,隻是似乎嚴輿還另有安排。
“不知道,聽令行事吧。看來我們的表現並沒有讓都尉大人滿意。”朱二歎了口氣,看來這校尉一職或許要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