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乾把迷迷糊糊的徐兆名扛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淩晨,正想著現在打電話去給徐兆名媽媽說一聲會不會太晚,掛在身上的男人就不安分地撲騰。
“別鬧了。”遲乾試圖扒開他的手把他扔在床上。
男人一開始八爪魚一樣死死地黏住他,後來開始拳打腳踢了,徐兆名酒品不是很好,醉酒會打人,抓到人就給兩拳,或是給人家皮膚幾道見血絲的紅印子。
遲乾兩隻手應付著,兩條腿也努力想把男人下半身夾安分讓他別踢人。
“徐兆名……別動了!”
徐兆名眼睛睜開一條縫,沒有焦距地對著遲乾,然後終於看清麵前的男人,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
“遲乾……”
遲乾有時候真不能理解,快三十歲的男人為什麼這麼容易就眼淚汪汪。
遲乾受不了他的酒品,但是也受不了他的眼淚。
把酒氣衝天的男人摟在懷裏,他知道這段時間他壓力很大,輕輕拍著他的背:“沒事了。”
幫哭睡過去的男人擦完身子,遲乾坐在床邊看著。
徐兆名的頭發很柔軟,黑暗中好像鍍了層光,但發旋長得有點奇特,那裏經常有一小簇頭發會翹著,怎麼打濕都不服帖,鼻子不是很挺,但是很秀氣,眼尾略往下,看起來溫順但有點陰鬱,五官其實很平常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但是遲乾還是覺得異常順眼。
遲乾終於克製不住,伸手撫上他的臉。
徐兆名是被遲乾叫醒的,原因是遲乾要去加班了,再不叫的話徐兆名有可能會睡到他回家。
徐兆名揉揉眼朝窗邊看過去,天色很陰沉。
徐兆名頭痛欲裂,估計之前就上火了,牙齦起了兩個大牙包,導致右臉腫了。
遲乾一邊係領帶,一邊皺著眉看著站在臥室門邊“送行“的徐兆名:”你的臉怎麼腫成這樣?“
徐兆名晃了晃頭發亂糟糟的腦袋,含糊地說:“最近沒休息好,上火了。”
遲乾轉身往門口走,語氣淡淡:“我臥室床頭櫃抽屜裏有藥,你吃完早餐記得吃。“停頓了一下,又開口:”七點的時候有個女的打電話給你。“
說完就出門了,關門聲有點大。
電話是幾個月前親戚介紹的一個女人打來的,也就是相親認識的,叫陳靜,人如其名,端莊嫻靜,總是淡淡地笑,徐兆名覺得她高貴又美麗。
陳靜二十七歲,比徐兆名小兩歲,以前有過一個交往五年的男朋友,但是對方家境不好,考慮到一係列婚後問題,就分手了,徐兆名的這個親戚是B市政府辦公室主任的小姨子,不好推脫,就過來跟徐兆名見麵了。見了麵後覺得徐兆名長得不差,人也溫和,在
B市有房子,也有一輛公司配的不是很好但也不算差的車,就覺得可以發展發展。
徐老過世後陳靜也有幫忙照顧徐兆名媽媽,總之徐兆名和他媽媽兩人是很滿意陳靜的。
陳靜打電話給徐兆名是因為這個周末在B市郊區有個剪彩,作為禮儀小姐的她也得去,想要徐兆名在結束的時候去接她。
徐兆名應了下來,就趕緊去洗漱了。
但當徐兆名對著鏡子裏的自己時,真的是欲哭無淚,右臉腫得跟喜馬拉雅山一樣高,眼裏還有血絲,隔夜的胡子拉雜,整個人看起來真的……太醜了。
醜也沒辦法,女朋友的要求還是要滿足,隻能希望到點的時候臉可以不要那麼腫。
遲乾準備的早餐蠻豐富,一小碟糖醋排骨和一小碟生菜,一碗皮蛋瘦肉粥,兩塊三明治。
徐兆名齜牙咧嘴地吃著,覺得遲乾要是女的就娶他當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