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和安言的相識,俞景嘯覺得還真有點像是演電影,頗有些戲劇化。
星期三的早上,俞景嘯有一門選修課。還是一大清早,這可是要人命了,他本來就是挺貪睡的一人,要他這麼早去上課還真是有些難為人。不過他本身就是一個不太願意逃課缺課的人,所以還強打起精神起床去上了課。
今天還是在下雨,雖然不像是狂風驟雨那般,但是還是滴滴成串。本來現在還是夏天,夏天的雨按道理說就應該是來得快去得也快,可是這裏又偏偏是中國的南方的一座城市,一場雨纏纏綿綿,淅淅瀝瀝下得硬是將一場夏天下成了一場纏綿悱惻的春雨,從昨天開始一直到現在都還沒停。
由於前一天晚上一直在下雨,而且沒有要停的趨勢,再加上俞景嘯第二天第一節就有課,所以雖然他在離學校不遠的一個小區裏有一套公寓,他昨天晚上也沒有回去,主要是嫌下著雨來回跑太麻煩,而且在纏綿陰雨天氣裏,一個人孤零零地住在一大套房子裏實在有點太冷清。
這套公寓是他剛上大一的時候自己給自己買的,當作是送給自己的禮物。
俞景嘯起床之後收拾整理好自己,裝好書本,挎上背包,就出了宿舍門準備去教室接受真理知識的熏陶去了。他們學校的這個宿舍樓,其實過道說起來還真是挺寬的,比一般的學校裏的都要來寬敞一些,寬度在平時,基本上都可以同時容納起十個人左右並排站著的樣子。
不過此時因為下雨,大家都不願意將濕濕的雨傘拿到宿舍裏放著。本來南方的氣候就很潮濕,又是下雨,要是又把滴著水的傘拿進寢室那不得把整個人都潤潮發黴了,所以大家把自己撐出去而被打濕了的傘撐開放在樓道裏,這麼寬的樓道被這些傘填充著,頓時也變得狹小起來。一眼看過去,花花綠綠的,各色各式的傘麵打開形成一個個五顏六色的圓弧形,就像是一個個大的蘑菇,很有一種童趣的味道,而且也挺好看的,不過也正是因為此,過道裏顯得特別的狹窄和擁擠,讓人很是不好走。
關上寢室門,俞景嘯瞬間就被隔離在燈光之外,現在還很早,天還沒怎麼明亮起來,又因為他們這橦樓並不是處於向陽的一側,所以就更顯得光線不足。樓道裏昏黃的燈光靜靜的流轉著,打照在大理石的地板上,再反射出淺淺的跳躍著的光點,讓俞景嘯有種恍如隔世的朦朧模糊感。
樓道裏遠處的一個宿舍的防盜門合上的聲音將他從迷蒙中拉醒了回來。
俞景嘯轉身略彎著腰憑著記憶拿起自己昨天放在樓道裏晾著的,自己那把水藍色的雨傘,然後又仔細地注意著不要把別人的雨傘給撞著或者踢著了。
好不容易走出來,一看表,還有不長的時間就要上課了。從宿舍這裏走到教學樓還是要花一些時間的,他估計也沒時間吃飯了,就去了學校的一個離自己現在的位置最近的一個校內超市買了盒牛奶和一個麵包出來,然後一手撐著傘,一手護著包地在雨的世界裏穿行,向目的地A3教學樓行進。
到了自己的課的教室外,他又將手中的傘撐了起來。剛剛在宿舍樓道由於光線不好,沒怎麼看清楚,現在在光線明亮的地方仔細一看,俞景嘯才發現這好像並不是自己的傘,他現在手上的這把傘雖然也是他的那把傘的牌子,而且和自己的那把顏色也很像,不過,俞景嘯記得他的傘的傘麵上有兩朵小小的類似暗紋狀一樣的暗花,一般人不太會注意到,而且不仔細看的話也是為容易看出來的。但是,他仔仔細細地將傘旋轉著看了風遍都沒有發現有暗花,所以他現在是確定他現在手上拿的這一把不是自己的,自己真的拿錯了。
他想應該是他早上出業的時候沒看清楚,轉身的方向錯了,錯把隔壁宿舍同學的傘的拿走了吧。這麼想著,他也就並不太擔心了,都是男生,左右“鄰居”大家都挺熟的,錯拿一下應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而且就一把傘而已,也不是什麼特別貴重的東西,上完課之後回去再還給他就好了。
俞景嘯現在上的這門公選課是哲學,上課的老師他也覺得很不錯,挺有才識的感覺,學識淵博,而且很多事都很有他自己獨特的,獨辟蹊徑的思想。有很多話總會給人一種深入的思考,經常會引導學生引發對未來,對人生的思考,和對現實的剖析與反思,讓他覺得很受啟發和一些思想的探索,在心靈上很有一種受到洗禮的感覺。這也是俞影嘯和瞌睡做抵抗也要來上他的課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