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有了郭嘉之前的分析,所以當糜竺見到曹操之後,會談進行得很是順利,再加上此次談判的內容對雙方來說都是大有益處,因此短短不到兩個時辰的時間,糜竺便和曹操達成了相互之間保證互不侵犯領地,並同時在邊境上適當裁軍的協議!
糜竺和曹操這邊剛剛商議妥當,一旁的荀攸便已經將盟約整理了出來,送到糜竺眼前說道:“糜大人,盟約在此還請詳細觀之,若無問題,等我家主公用印之後,還請糜大人將此帶回,隻等李使君用印之後,雙方盟約便可立即生效!”由於此次會談事屬機密,因此曹操一方除了其本人之外,便隻有荀彧叔侄、郭嘉和程昱四人在場,因此這篆寫盟約一事便落到了荀攸的身上!
“公達先生大才,區區文書又怎會有錯,不看也罷!”糜竺接過了荀攸遞送過來的盟約看也不看,直接將其往身前一放,轉過頭來對曹操說道:“司空大人,小人來許昌之時,我家主公曾特意囑咐小人,此次會談若是不成也就罷了,若是成了則萬不可留下隻言片語,因此這份約定我徐州是絕不會簽字用印的。”
“什麼!”糜竺話音一落,在場的眾人一陣驚訝,就連曹操也用明顯壓抑著的怒氣責問道:“會盟一事何等重大,怎可無有文字?李健小兒如此戲耍於我等,就不怕我先斬了貴使,再發兵徐州嗎?”
曹操雖然出身宦官家族,論身份算不上高貴,但到底是大族出身。且自黃巾以來,每每征戰沙場皆奮勇向前。常年累月之下,自然養成了一副上位者的氣度,再加上其一身的殺氣,大怒之下,別說是尋常官吏,就連隨他征戰多年的大將也不敢直視其人。但如此曹操大怒之下,糜竺卻非但沒有受到一絲影響,反而把腰一挺,挺胸昂頭,大聲答道:“我家主公不簽此約,正是為了保證此約能順利實施,若真是按司空大人所言簽字、用印並明發天下的話,恐怕不出兩個月,徐、兗之間便是場空前大戰!”
“哦!貴使所言倒是操孤陋寡聞了!”笑話!不簽盟約,毫無保證之下,雙方倒可相安無事。若是簽了,反而會引起一番大戰。這真是聞所未聞之事!若不是看到糜竺一臉嚴肅的表情望向自己,不似有假,曹操狠不得將此人就此趕出兗州!
糜竺似乎早就預料到曹操有此一問,因此聽了曹操的問話之後,麵色鎮定的答道:“兩年之前,司空大人率大軍無故侵我徐州,幾十萬徐州百姓慘死此役!因此徐州上下對司空大人深具恨意。在此之前,起兵伐兗之議曾在徐州廣為流傳!此番我家主公派遣糜竺到次,乃是未曾和徐州百官商議,暗中行事!若是不簽盟約,我家主公尚且可以搪塞一番,保證盟約不失。若是簽了,到時為了平息徐州群臣之憤,百姓之怒,同時也是為了自保,恐怕就不得不起兵西進,和司空大人決一死戰了!”
兩年前在徐州的屠城一事,雖然是曹操不得以而為之,但由此造成的惡劣影響,卻令曹操著實是手忙腳亂了一陣。直到曹操將天子應奉到許昌之後,此事才慢慢談出人們的視線。如今糜竺在曹操的麵前,直言此事,郭嘉等人聽後,無不臉色大變。一來惟恐曹操震怒之下,殺了糜竺直接挑起兩方的大戰。二來也是為徐州百姓的那股上下一心,隻為抗曹的決心而感到憂心。同時也是為了李健那種一邊和你談著會盟之事,一邊卻又明白無誤的告訴你咱們是死敵的談判方式而驚訝!就連曹操聽後也是一楞,隨即用憤怒之中又帶有幾絲疑惑的語氣向糜竺問道:“既然如此,李健卻為何派你前來主持此事,你也是徐州人啊。他李健就不怕你從中作梗,故意攪黃了此事。又或者是在我一怒之下,將你當場斬殺了嗎?還有,不簽盟約,你等如何讓我相信爾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