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葉,我不知道我究竟該怎麼做!”簡流坐在胡小葉的墓碑麵前,手裏拿著一罐啤酒。

都說酒可以麻醉人,可簡流覺得這啤酒跟水有什麼區別?!

簡流看著胡小葉在墓碑上的照片,她記得那是胡小葉生日的時候,簡流給她拍的,誰知世事無常呢?

“你說你為什麼那麼傻呢?傻到連自己都不管不顧,現在好了,你隻能睡在那個冰冷的地方。你死了,就逃離了這個世界,卻把我拋下了。你個自私鬼!”

簡流醉了,她的腳下已經躺了一些啤酒罐了,說她喝酒就像是喝白開水一樣平淡,那是她麻木了!

“你說話啊?說啊!幹嘛不說話?是不是不敢跟我說話?你個膽小鬼!你個……嗝……”

“嘔……”簡流感覺胃裏一陣翻滾,扶著墓碑吐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胃裏似乎吐幹淨了,簡流舒服多了。

“你為什麼要比我先走呢?把我丟在這裏,孤零零的一個人,跟個行屍走肉一樣。”

“我活在欺騙當中,他們所有人都騙我!欺騙我!把我當做和你一樣的傻子!傻子嗬……我才不傻。他們以為我不知道,但是所有的一切我都清楚隻是不願意去提起。”

簡流自嘲地說著。

剛剛的一吐,讓她很清醒,或許她從來就沒有醉過。

……

不遠處,一輛車旁邊站著兩個青年,正在注視著簡流。

“怎麼?到了她麵前連看都不敢看?”劉陽笑道。

那笑有著深深地嘲諷。

“嗬……不用你管。你怎麼也不去呢?是害怕嗎?還是在自欺欺人?”林建仁冷笑道。

“你……你也隻能在嘴上逞能。”劉陽被噎住。

林建仁說:“說不過我就說我逞能,隨便你怎麼說。快去看看她的,再不去的話,不然就別後悔終身!”

劉陽猶豫著。

“還猶豫什麼?真搞不懂你們,明明想,但還是顧及臉麵,不好意思去。”林建仁冷笑。

“那你呢?害得小葉現在躺在那裏,永遠也不會在回來了!”劉陽道。

林建仁罕有地沉默,他不想回答劉陽的話。他知道自己錯了,可是又能怎麼樣?

彌補?

已經沒用了,人已經死了!

當林建仁看著胡小葉的屍體在簡流懷中慢慢變冷,變僵硬,他就知道了,是他錯了,對不起胡小葉。

人總是這樣,隻有在失去的時候,才會覺得遺憾,醒悟,但往往總是來不及了。

劉陽還是到了胡小葉的墓碑前,他的心中亦是思緒萬千,不知道為什麼,他看著胡小葉的照片心中隱隱作痛,像是血管被什麼東西堵住,流不過去,那種說不清的感覺。

“小葉,不知道你在那邊過得好不好。再見了……”

劉陽把已經醉倒在地的簡流橫抱起來,走向了那輛車。

簡流還喃喃著:“為什麼為什麼……”

“對不起,簡流……”

當劉陽到那輛前時,林建仁已經不見了,不知所蹤。

但劉陽想到了什麼,冷笑:“你也不是一樣。”

小心的把簡流放進車裏,劉陽開動車上駛向遠方……

胡小葉墓前,林建仁緩緩而來,注視著胡小葉的照片,很久很久,直到夜幕降臨,霧氣打濕了他的襯衫,他才轉身離去。

“再見了小葉,我要離開這個城市,離開這個地方,就當我是逃避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