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史書並不可信。
雲梟想著,站在沒膝的草叢間,看天邊雲卷雲舒。
有衣服披上肩膀,雲梟握住來人的手,眼睛彎彎:“來,我接著給你講故事。”
淩宇函笑著,探頭在雲梟臉上親了一下:“他們一時還到不了,起風了,回屋裏等吧。”
雲梟望了望,有點擔心:“你說你二哥會不會很生氣?”
淩宇函也望向同一個方向,想想笑了:“沒關係,你有機會將功補過的。”
“什麼?”雲梟一聽趕忙追問。
淩宇函沒答,微眯了眼側耳聽了一下,道:“來了。”
片刻之後,漸漸有馬蹄聲傳來,雲梟伸長了脖子,天邊塵土中有三人絕塵而來。
二王爺,莫奈,還有……
葉帆。
雲梟愣了一愣,有氣泡在腦袋裏麵破掉。
幾個人立著都沒說話,默默打量著。
淩宇函百感交集,張口喊:“二哥。”
二王爺一直沉著的臉色稍霽,抿了抿唇,想說什麼最後卻隻化作一聲長長的歎息。
馬匹們悠然地吃著草,還不時的甩甩尾巴。
二王爺盯著雲梟與弟弟十指交叉相握的手片刻,問:“想好了?要浪跡天涯了?”
淩宇函點頭,口氣堅定:“是。”
二王爺聽了用眼殺了雲梟一會兒,煩躁起來:“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鬧出這麼大的事居然都敢不事先通知我了……!”
淩宇函尷尬:“這……這是意外……”
“意外?”二王爺瞥一眼莫奈,“真是個適時時晌的好意外。”
雲梟咋舌,好麼,原來是個計,我說怎麼還有專用逃生地道的。
莫奈不以為意:“燒了幹淨,一了百了。時間不多,該說快說。”
雲梟感覺到淩宇函緊握了他的手一下,於是轉了身子,吸口氣,叫到:“葉帆。”
葉帆抬起頭,上前兩步,右手曲在胸前,單膝跪地:“殿下。”
結果膝蓋沒碰到地麵,葉帆人就被二王爺一把拽起來狠狠瞪著強行抱進懷裏。
雲梟往後縮了縮,謹慎的說:“王爺阿,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放葉帆自由身如何?”
二王爺冷冷看著雲梟:“他本來就是我的。”
雲梟沒想到這男人還有這麼孩子氣的一麵,不由少了幾分害怕,笑道:“隻要你能保證讓葉帆一輩子都過的幸福,原則上不做讓他為難傷心的事,我就破了他的效忠誓言,怎麼樣?”
二王爺大大哼一聲:“這種事用的著你說?!”
雲梟忍不住笑起來,撓撓頭:“那……您先放開葉帆?”
瞪人。
雲梟為難:“破誓言是有個小儀式的。”
見莫奈點了頭認同,二王爺低頭說了一句什麼,放開葉帆。
葉帆頭垂的老低,雲梟作投降無辜狀走過去,啪的在葉帆腦袋麵前合了掌,然後收回到胸前,道:“天神在上,請您見證。我今日還我的部下葉帆自由之身,望他今後路途平坦,一生幸福。”
說完雲梟就轉身往回走。
淩宇函看著他搖頭:“中間的呢?”
雲梟搖腦袋:“速戰速決阿,長了該有人劈我了。”
小六王爺哭笑不得:“你啊……”
於是事情就這樣告一段落了。
雲梟和淩宇函並肩站著,看二王爺強行把葉帆拖上同一匹馬,然後猛揮鞭子,絕塵而去。
一句“記得寫信!”騰到空中,點點暖意撒到心間。
莫奈從懷裏掏了一塊玉佩遞給雲梟:“三天後我送你們離開,一年之內不要回來。”
於是事情真的就這樣告一段落了。
莫奈漸行漸遠,隻餘下黃昏空中的一抹浮色。
有人說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也有人說莫道桑榆晚,為霞尚滿天。
有人說勸君更飲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
也有人說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認不識君。
有人說淚眼問花花不語,亂紅飛過秋千去。
也有人說身無彩鳳□□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其實誰對誰錯又有什麼意義呢,重要的事我們還活著,都還在這大千世界上活著。
腳下有大地,頭頂有藍天,身後有回憶,前方有曙光……
不光如此,在身邊——
還有最愛的那個人相伴……
淩梟,淩宇函,雲梟。
厄……我什麼也不說了,任打任罵任調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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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