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雖人流湧動,砸下的石塊卻並沒有傷到什麼人。那些遊手好閑的人反倒有些滿意現狀,竟開始哄鬧起來,
聲影舞亂。
久義炎俯衝的身體猛的停住,腳踩在與天韻拍賣場同高度的平麵上,雙手負在背後,一雙金眸含著寒光睨視眾人。
這些人就這麼愛看熱鬧?久義炎望著逐漸洶湧的人流,不禁眉頭一皺,右手食指朝著虛空點出,一道威力可怖的黑雷刺向地麵,一個巨大的焦坑頓時炸出,巨響之後,久義炎便冷冷的丟下一句話:“繼續看吧,想死的。”
一片寂靜。
不僅是尋常人,連那些天韻拍賣場的精銳守衛在此刻也不禁白了臉色,執槍的手上下左右前後輕微的抖著,腳步卻不能挪動,隻是帶著畏色呆呆地望著淩在虛空中的久義炎。誰都不敢輕舉妄動,眼前的龐然大物,能在一瞬間將你化成虛無。
“雜碎。”久義炎淡淡地睃了一眼底下的人群,金色的瞳孔再次移駕到那被掀了屋頂的建築,此時的C級拍賣室,
已是亂哄哄的如粥一般。裏麵光影交錯,不少人為了保護自己召喚出了影魄,使出技能,致使室裏一片絢爛。此時此刻,主持人正與衝進的守衛配合安排客人們有序地離開。而當這些拍賣者們睹清久義炎的麵容時,竟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先前的金發少年,心道一聲“原來如此”。
“好強。”銀燭撐起一番冰層,透過清澈的空隙,目光呆滯地看著久義炎。
這碾壓般的霸氣的氣息,比當初老娘給的壓迫還要強上數倍!除了深不可測的叢,這大概是銀燭見過的最強的人了。
似乎久義炎的氣息格外照顧這姐弟倆,碾壓般的擲在銀燭的冰層上,冰層已隱隱有些崩動。銀鈴雖然想幫銀燭,然而卻沒有辦法,雪瞳處於封印狀態,無法使用冰係的技能,而召喚她火屬性的影魄,隻會幫倒忙。
同樣還有類似感覺的是那位金發少年,久義炎的氣息附在他全身的每一個細胞,致使他的重力驟然攀升了幾個台階,他沒走一步就留下個淺坑,沒幾下就已大汗淋漓。他不禁仰頭,狠狠地剜了久義炎一眼,罵道,“媽的!老爹又來!”
久義炎雙手抱於胸前,直直地緩緩地降落,風的衝力撩起他的華袍,他神色嚴峻,金色的眸子不斷的遊走,搜索自己的目標。眸子裏的光芒閃爍不定,久義炎的心也不斷地沉沉浮浮起起落落。“奇怪,”他穩住身形,思索著,“靈魂探測顯示的地點明明就在這,為什麼絲毫找不到他的蹤跡了?”久義炎皺了皺眉,“還是說你還隱在某個角落不肯見我?這兩個小家夥…”
他目光複雜的瞪了銀燭銀鈴一眼,俊臉微微一抽。
人流紛湧雜亂,久義炎本就有些失落,再加上一些似有若無的幹擾,眼前的潮湧陡然令他生起怒意。
他怒目一睜,蟄伏在體內的影力驟然爆發,氣息無狀無規則的極速蔓延,
本就灰暗的天色在此時更是冷意橫生。
這股無形的威壓給人流加上了一大塊沉重的砝碼,久義炎紅唇微啟:“給我坐下。”聲音響的出奇,每個人隻覺得耳膜一震,旋即順著久義炎的話坐了下去,用肉屁股子狠狠的在地麵砸出了一個坑。一些實力不濟的,直接嵌入了地麵。
人流瞬間沉默了。大多數人礙於久義炎高超的實力與狂猙的眼神選擇了沉默,隻有少數幾個一臉的“我要用眼神殺死你”的表情怒視久義炎,卻也不敢多做些什麼。
“混賬老爹!”久辛離被壓製般半弓著雙腿,咬牙抵抗著那股威壓,但顯然有些勉強。苦撐令他的臉色像扭歪的澀澀的青瓜,額上還露出虯龍般的青筋,
落腳處,一塊塊岩片綻開。久辛離又罵一句:“臭老爹!我到底是不是親生的?!”
久義炎在施展威壓的時候,不知是因為妒忌還是別的什麼,施在銀鈴銀燭上的威壓密度較其他人要大上幾倍。本就有些崩動的冰層在威壓的逼迫下裂縫縱橫相生,伴著哢哢哢的微響,冰塊不斷的析離著,最終轟然破碎,落得四周亮晶晶的。在威壓的極度掣肘下,影力的運行十分緩慢,先前的冰層是趁著久義炎未施壓製造的,而如今,再造出冰來是不可能的了。
兩人不知所措,無奈坐下,驚憚相覷。
“燭子,先別動。”銀鈴拭去銀燭頭上的冰屑,由於威壓的鉗製,這個動作顯得十分緩慢,“現在他尚在躊躇之中,說明還不肯定師父的蹤跡。不過他貌似有些懷疑我們了,我們裝裝,別暴露。”聞言,銀燭凝重地點了點頭。眼前這男人既然能發覺師父的存在,就未必不會在我身上發現什麼蛛絲馬跡,還是慎重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