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到南陽至神都的官道上時,此時在官道上縱馬奔馳的十數道身影慢慢變得清晰起來。
官道在十數匹馬的踐踏下,揚起好大一陣灰層,向後方拂去,顯然昨晚的那場淅瀝瀝的雨並沒有波及到這個地方。
當先的兩匹馬上,一個是一身白袍的年輕男子,而旁邊那個卻是一襲耀眼紅衣的嬌媚女子,那女子也不大,約莫雙十年華,腰間的一把青鋼長劍在馬兒的顛簸下,時不時的發出“嗡嗡”的劍鳴聲。
忽然,那白袍男子跺馬靠近了那紅衣女子,皺眉低聲道:“執事,屬下一直不明白,昨日您為什麼最後要出那一劍?那小子本就狂妄無比,且及其囂張,受點苦頭也好!”
旁邊的女子用素手扶了扶馬鬃,咯咯笑道:“良柯,你難道沒看出那小子的古怪嗎?”
“嗯?古怪,什麼古怪?屬下眼拙,請執事大人明示!”良柯不解道。
“那少年郎來自涪陵!”紅衣女子淡淡道。
“不錯,那人的確稱自己是什麼涪陵公子。”良柯答道,頓了頓,又道:“可這又說明什麼?”
“哈哈,那少年郎年紀輕輕便踏入了入虛的頂峰,在涪陵肯定不是籍籍無名,而昨日他現身南陽城,你說是為了什麼?”紅衣女子不動聲色道。
“南陽距離神都並不遠,況且近段時間宋國各城最重要的事莫過於派人來參加神都會戰,這麼說,那人難道是從涪陵來的參賽者?”
“說的很對,不過你知不知道,各城的參賽者怎麼可能隻會是一個人?
還有按涪陵的地理位置來看,涪陵地處宋國北境,靠近最北邊的軍事重城楚山,如果是來參加神都會戰的話,最近的路程應該是從涪陵到石雲城,然後再從石雲城趕往神都,怎麼可能會繞了一大圈到這南陽城中呢?”紅衣女子笑道。
良柯眉頭緊縮起來,突然眼睛一亮,道:“說道涪陵,曾有涪陵天機處下屬來報說,在幾個月前,在涪陵東門的不遠處的竹林外,曾發生一場大戰!”
“哦?怎麼沒有彙報?”女子秀眉緊蹙,低聲喝道。
良柯神色一驚,解釋道:“兩個原因。首先,當時因為還在處理謠言的事,天機處僅有的官員都在平息恐慌,以及抓捕造謠者之中,人手脫不開,於是就把這件事放下了;其二是因為據那名下屬發現那個地方已經過去好些日子,曾也有隱藏在涪陵的天機處官員查過此時,但因為發現過遲,現場的一些蛛絲馬跡早已被人抹去,因此一無所獲!”
紅衣女子聽完,心中一動,道:“那涪陵就沒有幾個修行者,擺在台麵上的除了那城主府供奉吳伯是天玄境高手之外,就隻有那鍾雲的獨女是修行者,據說還是天水宗比較出色的弟子。”說著,望了望良柯一眼,笑道:“看來這次除了那炎彬之外,這鍾美兒也是你的勁敵之一啊!”
良柯微微一笑,自信道:“除了那炎彬之外,其他人我倒不曾擔心!”
“哦?”紅衣女子文慧笑道:“那昨日的那個少年呢?”
“那人雖然修為不錯,但還未入得地遊境,依我看,連那刀仙塵言都有所不如!”良柯笑道。
文慧素手微抬,捋了捋被風吹到嘴邊的發絲,笑了笑,也不說話。
良柯此時又道:“剛剛聽了執事大人的一段分析,現在想想,那人昨日到了南陽城確實有些古怪!並且,涪陵什麼時候出了個準地遊境的好手,我們在涪陵的官員竟然一點都不知道?說不定,那竹林外的大戰就與這人有關!”
文慧搖了搖頭,:“凡事切不可妄加猜測。等找到證據再說,不過如若他這次真的是來參加神都會戰的話,我們還會遇見他的。到時候,我們再好好調查他一番,而且,他還欠我一個人情呢?”說完竟又咯咯笑了起來,嬌軀微顫,臉上閃過一抹紅暈,竟顯得美豔無比。
良柯趕忙撇過頭去,不敢正視,隻能用餘光偷偷的喵了幾眼。
“良柯?”
突然聽見文慧叫他,良柯陡然一驚,趕忙轉過頭去,神態恭敬道:“執事有何吩咐?”
“聽說,你與那樊奎頗為熟識,並且那樊奎對你常常是客氣有佳?”女子笑吟吟的望著他。
良柯聽完,心下一涼,趕忙解釋道:“執事大人!屬下因為師傅才認識那樊城主的,而樊城主每次看見我那般客氣,想來也是看在師傅的麵子上!”
“嗯。你師傅鶴公那個老家夥倒也有這幾分薄麵。”女子笑了笑,接著道:“你別緊張。我跟你說這些,隻是想要告訴你,我們代表的是天機處,代表的是宋國的皇室,直接點說是國主陛下。
因此隻要在宋國境內,除了國主,我們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就是那一直跟隨國主打江山的樊奎也不行!!昨日那一劍,出了也就出了,那樊奎也不敢多說什麼,不是嗎?”
“是是。那樊奎就算是開國元老也不能違背天機處的意誌!”良柯笑道。話雖說著,腦中卻浮現出昨日,那樊奎站在文慧麵前一臉氣憤,卻又不好發作的樣子,他當時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