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 / 1)

“蒼炎,”那男子含笑開口,音色沉靜,眉宇間氣度高華,淡定從容,“本王乃大宋二皇子趙敬瑭,奉父皇之命來將爾等賊人驅逐出我大宋領土,並要你們立誓再不來犯……你,可同意?”

匈奴一方頓時騷亂起來,人人麵露激憤之色,急於張口大罵,蒼炎也不製止,等騷亂漸漸歸於平靜,才挑起眉毛,玩味地笑著道:“有趣,當真有趣。二皇子,你是傻了不成?我匈奴三十萬精壯男兒,你當我們是來郊遊的?還怕了爾等區區二十萬老弱病殘?你又偶什麼籌碼,放此等臭屁?”

趙敬瑭也不是一個多話之人,大手一揮,宋軍隊伍微微動了動,從縫隙中五花大綁的推了一個人上來。

此人被繩索緊緊束縛著,衣衫淩亂,卻在仰起臉來時叫蒼炎和重樓均倒吸了一口冷氣--此人,可不正是本應老實待在村子裏的玉瓊?

蒼炎瞪大虎目,一瞬不瞬地與場中的男子對視,玉瓊苦澀一笑,低頭下去,不動了。

重樓心中既疑惑又慌亂;兩軍對陣,做什麼押玉瓊上來?這……到底是……?

三人仿佛各有所想,那邊趙敬瑭卻悠然自得,迎風而笑。

好一會,蒼炎啞著嗓子,沉聲道:“趙敬瑭,要打就打,你推個男人上來做什麼?此人……我並沒見過。”

匈奴軍中其實認識玉瓊的人不少,聽將軍這麼說,都疑惑起來,卻礙於軍紀都沒有作聲,更不敢有什麼動作。

場中被兩人押著的玉瓊身子卻重重一震,單薄的肩膀在一瞬間繃得緊緊的,片刻後,卻又軟了下來,卻仍沒有抬頭。

趙敬瑭“哦”了一聲,雙眼犀利地望向蒼炎:“是麼?真沒見過嗎?蒼炎將軍可要看清楚了,這不是鄙國近日與您相好、承您雨露滋潤的玉瓊小美人嗎?昨夜好像才被您壓在身下狠狠地疼愛過呢!要不要……讓他脫下衣服來驗一驗?”

此言一出,他身後的宋軍隊伍頓時掀起一陣軒然大波——將士們在最前方拚命,這男子卻在敵方將領身下□□求歡,通敵叛國,又怎能不讓宋軍上下仇恨憤怒?

軍人本就粗野,一時間,“賤人”“廢物”“賣國賊”“男寵”等汙穢字眼此起彼伏,響徹整片戰場。

重樓怔在那,不敢置信地瞪著兩軍中間劇烈顫抖著的瘦弱青年,玉瓊卻仍舊不反駁,也不抬頭,那麼纖弱的身子就那麼直直站立著,獨自麵對著所有人的指責和鄙視辱罵。

蒼炎皺眉:“你在亂說什麼!我匈奴大好男兒,才不齒與男子交合,更何況是你卑賤的宋人!少廢話了,這仗,你倒打是不打?!害怕的話,認輸便是,我留你個全屍,別再拖拉拖拉的了!”

趙敬瑭裝模作樣也一皺眉:“咦?難道搞錯了?”卻反手一鞭劃開了玉瓊早已破爛不堪的衣衫,眾人大嘩--玉瓊白皙的胸膛上布滿了青青紫紫的吻痕,從脖子,到雙肩,到鎖骨,到後背,到前胸,甚至有一直向下的趨勢,昨夜做過什麼簡直不言而喻。

玉瓊開始慌亂地掙紮起來,卻不出聲,隻是瀕死的小獸那樣苦苦地用力掙動,委屈,絕望,害怕,渴求,,卻被兩名士兵死死扣住身子,絲毫動彈不得。

寒冷冬日,五十萬男人的目光中,玉瓊劇烈顫抖著,像是要將全身的骨頭都顫散一般。

蒼炎一咬牙,拔箭便射,隻瞬間,所有人還都沒來得及有所反應之前,箭頭便擦著玉瓊和趙敬瑭之間的縫隙堪堪穿過:“姓趙的,你當縮頭烏龜嗎?這仗還打不打!”

任誰被如此挑撥都不會再平心靜氣下去了。趙敬瑭也一樣,他緩緩收起笑容,微微眯眼,周身掩飾不住的強勢與霸氣頓時箭矢般激射而出:“好!蒼炎狗賊聽著,今日本王敢率領二十萬阻你三十萬大軍,必定不會是雞蛋碰石頭,而是來者不善。且不論你認與不認,你情人確是落於我手,本王身後,城中還有數萬大軍坐鎮,這城池,必不會叫你輕易得了去,你今日若是不怕死,便來闖上一闖,本王奉陪便是!”

蒼炎一聲冷哼:“闖便闖了,當本將軍當假的麼!大汗的兒子們聽好了!是時候咱們一齊將他宋人斬個痛快!上!”策馬便箭般疾馳而出,率先向對方衝去,竟是不顧玉瓊死活了!

匈奴士兵們早在心中憋了口惡氣,一見這陣仗,馬上齊齊勒馬前衝,瞬間高喊著向宋軍隊伍逼了過去,戰場上頓時殺聲震天。

這仗,還是開打了。

而玉瓊,則孤身被緊束著,夾在兩軍中間,低著頭,僵立著。此時的危急情況,竟仿佛渾然不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