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葉震中處處退讓,他已經習慣了越俎代袍,再加上他有心借此機會把葉初夏給除了,所以下了狠手。
卻不想她居然如此命大,這樣都不死。
葉震中滿臉沉怒地掃過議事堂中的所有人,目光落在初夏那蒼白的小臉上時,微微一縮。
以前是他太軟弱了,處處退讓,所以才會令大長老一脈得寸盡尺,差點害了她。
這次,他不會再退讓了,無論如何也要保下她。
否則怎麼向九泉之下的葉弘博交待。
初夏冷冷地看向大長老,心裏冷笑。
說得再冠冕堂皇又如何,不就是忌於她的實力,怕家主選拔大賽再出什麼意外,想要假公濟私,將她除之而後快嗎。
什麼家規,什麼有辱門風,統統都是借口。
坐在大長老下首位置的二長老,冷冷一哼。
“如此有辱門風之人,身為葉家的一員,理應誅之,龍家與葉家本來就是仇敵,她卻不知廉恥,和仇敵的兒子搞在一起,我葉家,斷不能留這樣一個敗類。”
“她做了什麼有辱門風的事情,拿出證據來。”葉震中冷眼一掃剛剛說話的二長老。
“龍家少主都已經找上門來了,點名要見她,難道這不是證據?”大長老冷笑。
“哼,他找上門來就是能明初夏和他勾結了?初夏去見他了嗎,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大長老臉色很難看,初夏是要去見龍焱,但是被他攔下了。
這是擺明的事實,至於證據,沒有,他哪裏找證據去。
“拿不出證據就休要在這裏冤枉人,你怎麼知道不是龍家少主纏上初夏。大長老,你身為眾長老之首,不但對一個晚輩動手,還越過我,直接命供奉長老出手,你不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大長老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供奉長老,隻有當家家主才能調動,今天剛好和他在一起下棋,就同去了。
這種事情以前也不是沒有過,葉震中一般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是葉震中如果真要追究起來,吃虧的還是他。
暗暗咬咬牙,葉震中如此明顯的偏幫,他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葉震中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要麼他放過葉初夏,要麼就兩者一起追究。
狠狠地瞪了半死不活的葉初夏一眼,大長老雖然很不甘心,但卻沒有再說話。
離家主選拔大賽還有十天,在葉府,他要一個人死,實在太簡單了。
尤其現在這個人還沒了大半條命。
葉震中冷眼看向大長老,見他沒再出聲反駁,知道他是同意不再追究初夏這件事了。
當下沉聲道,“家主選拔大賽既然舉行,所有子弟都在緊張籌備中,在此其間,我不希望有任何事情幹撓。以後都給我注意你們的行為,再有下次,別怪我不客氣。”
葉震中說完就離開了座位,派人把初夏帶了下去。
這次的人是葉震中的,倒是小心翼翼,但初夏還是禁不住大汗淋漓。
大長老恨恨地瞪了眼葉震中和初夏的背影。
還有十天,一切塵埃落定,葉家易主,看你們還怎麼怎麼狂。
夏雨軒,初夏趴在床上,徐大娘候在一旁嚶嚶哭著。
而葉震中則站在床前,眼帶憂色地看著已經再次處理過傷口的初夏。
這些傷藥都是他的珍藏,藥效奇特,但卻也疼痛無比。
她能忍住,一聲不吭,還真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上次葉明飛受傷,用了這種藥後,雖然也沒有痛呼出聲,卻痛暈了過去。
看著初夏咬牙強忍的樣子,葉震中眼裏內疚。
是他沒用,葉家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連一個孫女都保護不了。
他老了,指望不上了,隻能指望這年輕一輩了。
“我知道你不想認我這個爺爺,也不想和葉家有任何瓜葛,但是不管怎麼說,你也是葉家的人,龍家與葉家,從來都是水火不融,你和他是不可能的。”
葉震中無奈地說道,雖然在議事堂的時候,他否認初夏和龍焱的關係,但是他心裏清楚。
是真的,他的這個孫女,真的喜歡上了龍家少主。
這在葉家,是不允許的,這段感,不會有結果。
初夏這才轉過頭冷冷地看著葉震中,“我的事,沒有人可以管。”
“你是葉家的人。”
“是嗎,葉家養過我嗎,關心過我嗎,給過我什麼。”除了血海深仇,葉家什麼都沒給她。
“既然什麼都沒給過我,憑什麼認為我會受葉家的控製?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是葉家的人。”
除了把她生下來,葉家什麼都沒給過她,更沒有養過她,既然如此,它有什麼權利,阻止她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真是可笑,上萬年前的仇恨,居然要她來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