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裏咬著一塊布,啊啊地驚叫著,卻說不出一句話,隻能被無邊的恐懼包裹著。
趙金全看著那個大輪盤,眼角微微一抽,那不是初夏之前在四海歸一玩過的那個嗎。
他突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心裏默默地為蔣南春默哀。
“這個怎麼玩。”姬玉娘見此很興奮,看起來好有趣。
初夏把玩著手裏的羽箭,隨手扔掉,這些太沒意思了。
手一晃,幾把鋒利的飛刀就出現在了她的手裏。
勾唇一笑,“很簡直,轉動輪盤,隨便你射,來來來,讓我看看你的飛刀技術如何。”
初夏說著把手裏的飛刀遞給了姬玉娘。
姬玉娘很興奮,拿著飛刀晃了兩晃,火光打在鋒利的飛刀上,反射出來的光,直接打在蔣南春的臉上,嚇得他渾身都在顫抖。
臉上如死灰,那眼裏的恐懼,猶如看到了這世上最可怕的東西。
死神,就站在他的麵前,那麼近。
近到他觸手可及,卻又摸不到。
此時的他,還真希望就這樣死去,而不用承受如此大的驚嚇。
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明知到死亡既然來臨,卻無能為力。
一步一步走向死亡這個過程,太考驗人的耐力了。
那種被恐懼包裹的無力感,嚇都能把人嚇死。
而初夏和姬玉娘好像很享受他的害怕似的,拿著幾把飛刀在那裏慢慢磨,就是不肯發出。
“哎,我已經好久沒練過了,也不知道準不準。”初夏把玩著手裏的飛刀,刻意讓那些反射的光,打在蔣南春的臉上,映入他的眼裏。
姬玉娘心裏湧起一股快意,一年的囚禁,一年的淩辱,一年的不見天日,一年的……
害怕,蔣南春,你也知道害怕嗎,那你有沒有想過,我在接受那些非人對待的時候,心裏也會害怕。
叮……
姬玉娘纖長的手指輕輕彈了彈刀尖,一臉糾結,“琉夏,你這飛刀夠鋒利嗎,會不會隻能刺進一半呀。”
初夏白了她一眼,“當然不夠鋒利,萬一太鋒利,你又失了準頭,紮中了要害,直接把人弄死了怎麼辦。”
她的目的,就是要慢慢折磨,怎麼可能一下子就死了。
“哦,那我就放心了。”
“瞄準點,可別刺中要害了。”初夏提醒道。
“哦,我會注意的。”姬玉娘很配合。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著,趙金全站在她們身後,驚出了一身冷汗。
尼瑪,這兩人太狠了。
蔣南春惹上這兩個魔鬼,算他倒黴。
此時的蔣南春,估計膽都被嚇破了吧,放眼望去,卻發現蔣南春已經被嚇昏過去了。
“這麼沒膽,一嚇就暈。”姬玉娘很不屑,眼裏恨意爆發,“給我潑醒他。”
寒冬臘月,冰冷的風四肆著,一盆冷水下去,蔣南春想不醒都難。
才一睜開眼,他立刻恨不得死過去,隻見姬玉娘手裏的飛刀已經離手,朝著他的方向射了過來。
鋒利的飛刀,在火光中泛著陰冷的光。
仿佛一個死神降臨,卻又不急著奪走他的性命,就這樣慢悠悠地折磨著。
永遠盡頭的黑夜,恐懼扼住了喉嚨,害怕逼迫著他無法呼吸。
蔣南春渾身哆嗦,那臉上的表情,已經不能用恐懼來形容了。
初夏,姬玉娘,趙金全還有在場所有人都眼睜睜地看著,一動不動。
噗哧。
利刃入肉的聲音響起,血色飛揚,隻見那把飛刀,插在了蔣南春的手上。
“哎呀,我本來是想刺他的臉的。”姬玉娘頗為婉惜的聲音響起,大喊可惜。
“射臉呀,那差很遠呀,看來要多多練習。”初夏說著,一大把飛刀扔了過來,姬玉娘接過,舔了舔唇角。
嗜血一笑。
她這一笑,蔣南春本來嚇得毫無血色的臉,立刻青了。
手上很痛,全身大汗淋漓。
他很想死,可是連死都做不到。
手腳都被綁住了,嘴巴也被塞住了,連自殺的能力都沒有。
他後悔了,他不應該這樣對待姬玉娘的,如果時間再重來一次,他絕對不會這樣對她。
當初那個人把姬玉娘交給他的時候,他就應該放了她的。
他好悔,真的好悔。
隻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吃。
如今的一切,都是他自食惡果。
“這次射哪裏呢。”姬玉娘笑著,眼神從蔣南春的臉上慢慢下移,直到某個隱秘部位,目光定住,緩緩地笑了。
一刀飛出,直沒入蔣南春的兩腿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