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所有人的視線都隨著初夏一樣,放到了杜含月的身上,等著她的答複。
她,會同意初夏所說的嗎,會冒這個險嗎。
杜含月眉間微皺。
這個方法,她的確前所未聞,直接用在龍可寧身上,無異於把她推出去賭,把她當作小白鼠。
隻是,如果不試……
抬頭,看向龍焱的方向。
龍焱朝著她點了點頭,他信初夏。
杜含月收回目光,看向初夏,一臉溫和,“那就有勞琉夏公子了。”
既然她兒子信她,那麼她也信她。
初夏勾唇一笑,龍可寧是龍焱的妹妹,她自然會盡力。
有了杜含月的首肯,初夏就放開拳腳了,根據她的身體狀況開出藥方,教會了下人熬藥,又教她們如何做藥膳。
慢慢的,一點一點的調理。
其實她也沒什麼事做,隻是開藥方,剩下的事情自然有下人處理。
她倒樂得輕鬆,天天除了修練就是看書。
倒是藥聖忙得腳不沾地,初夏每開的一個藥方,他都要拿過去研究個半天,研究個透了還跑過去親手按照初夏的方法熬藥。
熬好之後還要親眼看著龍可寧喝下去,看看是否有效,會不會吃死人。
他學得不亦樂乎,龍可寧可就慘了,天天如坐針氈,大名鼎鼎的藥聖前輩親自給她熬藥呀,如此大的榮耀,她怕折壽呀。
初夏的一套理論,看得藥聖雙眼都亮了。
尤其是龍可寧的身體在初夏的調理下,還真是一點一點的起色了。
雖然依舊不能出門,但是氣色卻比以前好多了。
藥聖見此大呼神奇。
天天纏著初夏教他,那好奇寶寶的樣子,完全把丟臉的事情丟到九霄雲外去了。
他看上一樣東西,就要鑽研到底,臉麵什麼的見鬼去吧。
他藥聖的名聲還有地位,並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被推倒的。
越是和初夏相處,他對她的那一手醫術就越感興趣。
所以他也越來越糾結,他很想學那一套醫學理論,但是以他的身份地位又不可能拜初夏為師。
想著收初夏為徒吧,畢竟她是個不出世的煉藥天才,將來成就定然不凡,名聲什麼的,在絕對的才華麵前,可以忽略。
隻是,她好像沒有拜師的意思,而且是他想學東西,卻是跑去說收徒,好像怎麼說都說不過去。
糾結來糾結去,都沒有糾結出個所以然來。
藥聖大人很鬱悶。
調理了大半個月,龍可寧的身體好轉了不少,初夏估摸著可以施針了。
打通筋脈。
這樣以後就可以慢慢加重藥量,她也就沒什麼事了,隻要寫好了藥方,按步就班的來就行。
龍可寧的閨房裏,初夏正在為她診脈,龍焱和杜含月則坐在旁邊。
診完脈,初夏放開龍可寧的手,笑道,“恢複狀態不錯,如果你沒什麼問題的話,我明天就為你施針。”
龍可寧一聽,雙眼一喜,施針,也就是說她的身體狀況又好了幾分,這叫她怎能不高興。
“嗯。”龍可寧笑著,溫如蘭芝,“公子,這個施針是什麼樣的?”
她是第一次聽過這種療法,有點緊張。
初夏看了她一眼,“你不用緊張,就是用針來刺激你身上的穴位,不會痛的。”
“哦。”龍可寧應著,她不是怕痛,她隻是有點好奇,“刺哪裏的穴位?”
“全身的。”初夏很淡定地拋了一句。
“啊?”
龍可寧低聲驚呼,隨即就沒有聲音了,氣氛中有種名為尷尬的東西在流轉。
初夏不解地抬頭,就看到龍可寧小臉微紅,頗為尷尬地低著頭。
初夏不解,轉頭就看到剛剛還一臉氣定神閑般喝茶的杜含月,眉頭輕蹙,一臉糾結。
龍焱倒也沒什麼,依舊是一臉邪笑,隻是那笑意卻透著幾分無奈。
初夏當即反應過來,龍可寧是個未出閨閣的女子,而她現在的身份,是男子……
滿頭黑線,她和龍焱倒也沒覺得有什麼,反正她也是個女的,但是龍可寧和杜含月不知道呀。
這可就難辦了,總不能讓龍可寧給一個男子看光了身子吧。
這樣於她的閨譽有損,哪怕是為了治病,在這個世界裏,也是不允許的。
況且龍可寧一看就是那種待字閨中的傳統女子,對貞潔看得極為重要。
初夏看向龍焱,用眼神示意,怎麼辦。
龍可寧的頭越來越低,怕是羞到不行。
龍焱朝著初夏幾不可見地點點頭。
初夏會意,向他使了個眼色,出去。
龍焱但笑不語,不出去,又不是沒看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