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物落地的聲音傳來,初夏這才回過神來,轉頭就看到小白打不死般地從外麵爬了進來,身上沾了幾片落葉,還有一些灰塵,看起來有幾分狼狽。
小白一臉哀怨地看著她,你終於看得見我了。
初夏明白了它剛剛做了什麼後,歉意一笑,這才走過去把它抱了進來,順便也把窗給關上。
眼看著天色已暗,她回到床邊,把小白塞進鳳凰血玉裏就和衣躺了下去。
睜著眼睛看著床頂,卻一點睡意也沒有。
她還在想龍焱的事情,他怎麼還在刀城呢,她離開半個月了,他找不到她居然還不回去。
為什麼,找不到她就不放棄嗎。
又或者,他來這裏是另有目的,並不是找她。
初夏心很亂,有關龍焱的一切,都令她心亂如麻。
被子一拉,蒙頭就想睡覺,不想了,反正這些事情再怎麼糾結也不會有結果,既然如此,她幹嘛還要自尋煩惱。
還不如順其自然,走一步算一步。
隻是,還沒等她睡過去,就聽到有輕微的腳步聲。
初夏雙眼一冷,有人。
猛地掀開被子,整個人一躍而起,一手扯過那垂落的床幔,散飛的床幔頓時被她擰成了一條蛟龍,呈猛龍方醒之勢著床前之人襲去。
來勢洶洶,殺氣凜凜。
那人似乎沒想到她會如此猛烈的攻擊,微微一愣神後立刻反應過來,大掌伸出,扯住蛟龍的一頭,用力一拉。
那條由床幔扭成的蛟龍立刻在兩人手中繃直。
初夏眼底寒光閃現,反應真快,估計是有備而來。
她直接從床上跳了下來,光著腳跳到地上,抬腳就是一踢。
窗戶被關了起來,房內暈暗,她看不清來人,隻能看到一個大概的輪廓。
而她也沒有細看,三更半夜潛入她的房裏,一定不是什麼好人。
最重要的是,她之前把舞女給得罪了,也間接地說明她把整個絕殺給得罪了。
雖然舞女還不知道她是誰,但是她知道趙金全是誰,保不準她已經查到她頭上來了。
所以,萬事小心,直接開打。
一腳狠狠踢過去,卻被來人伸手擋了下來,初夏見此眼神微沉,右手以拳擊去出的同時,左手成勾,直取來人的喉嚨。
卻不想兩隻手居然同時被來人給製住了,初夏心微微一驚,什麼人,好厲害,居然能一下子製住她兩隻手,而且為蝦米她感覺來人如此熟悉?
慢慢地視線適應了黑暗,也能看出來人大概的輪廓了,還有這氣息……
初夏雙眼猛然睜大,腦袋短路了那麼一瞬間,就聽到那人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出手那麼狠,想謀殺親夫呀。”
龍焱略帶火氣的聲音響起,初夏腦袋翁翁作響,想也不想,直接一腳踢出,挑選的位置非常恰當,正中某人家小兄弟。
龍焱沒想到她明明知道了是自己,居然還下此狠手,從這一腳帶起的勁風來看,如果被踢中,她下半生的幸福就沒了。
太狠了,想他斷子絕孫不成。
沒辦法,初夏這腳太狠了,龍焱隻能後退一步,拉開兩人間的距離,與此同時不得不放開了她的雙手。
雙手的束縛一去除,初夏立刻反身跳到了床上,一把扯過被子把自己蓋了個嚴嚴實實的,一點縫隙也不留。
擦,他怎麼找過來了,千躲萬藏,卻不想還是被他給逮住了。
初夏緊緊地捂著身上的被子,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躲,隻是本能反應地,看到他就躲起來了。
而令她奇怪的是,她躲了好一會兒,也沒感覺到有人扯被子。
走了?
腦袋瓜裏麵湧起一個大大的問號,不是吧,三更半夜跑過來找她,過了幾招手就這樣一走了之了。
初夏滿臉黑線,側著耳朵靜靜地聽了一下,確定沒有任何聲音後,這才慢慢地把頭探了出來。
隻是,她的頭才探出來一點點,整個被子就被人扯開了,她想挽救也挽救不了。
靠,玩陰的。
龍焱一手扯著她的被子,不讓她做縮頭烏龜,隨後目光灼灼地鎖住她的臉。
看到他略沉的雙眸在夜裏閃閃發光,初夏心虛地低著頭,半咬著唇,不發一言。
“你在躲我。”龍焱斬釘截鐵地道。
初夏並沒有說話,隻是那頭卻更低了一點,相當於默認了。
“為什麼。”龍焱的眼裏,劃過一抹受傷,他以為,隻要給她時間,她會想清楚的。
卻不想給她時間,等來的結果卻是她再也不肯見他了。
“明知故問。”初夏小聲地嘀咕著,她就不信,他會不知道她為什麼躲著他。
“因為龍家和葉家的關係?”龍焱冷笑道,“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敢愛敢恨之人,原來看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