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媽媽見月娘死活都不收,也見好就收,心下對穆幕茗又肯定了幾分,雖然隻是個小姑娘,卻能這麼的治下有方,以後劉府就不必擔心那些七七八八不懷好意的幺蛾子。
月娘覺得這事可大也可小,梭眼瞧見穆幕茗已經收了筷子,便道:“崔媽媽,我去裏屋看看,要是少夫人用完了飯,我就把她給請出來。”
崔媽媽笑嗬嗬的說道:“那最好。。”
月娘就在崔媽媽的的注視下進了內屋。
穆幕茗早就在內屋瞧見月娘和崔媽媽嘀咕了半天,她又不好撒了桌子不管去問,就朝著月娘她們那邊看了兩眼,她想著,以月娘的聰明老練定是能看得出來。
果不其然,月娘進來就朝著穆幕茗使了個眼神。
穆幕茗會意,不慌也不忙,讓招娣去給劉進和老頭子沏茶,找個借口出了屋子。
崔媽媽見穆幕茗出來了,喜不自禁,但是還是走遠了一段距離才說道:“少夫人,墨紫那小蹄子不識抬舉,說阿貓阿狗的她不想嫁。。。。現在正在尋死覓活呢。”
穆幕茗聽了雙眉緊蹙,一臉怒氣的說道:“她還真是反了不成,前麵帶路,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大的能耐。”
墨紫的杏眼經過了兩日的磨礪少了很多的光彩,但是那一抹希冀還在,她怕是還在期盼劉進來放她出去吧,此風不可漲,這屋裏內宅的事情還是必須說了算,不然以後要是劉進出門在外,****為屋裏的事情煩心,那還怎麼打勝仗回來。
穆幕茗找了一個幹淨的位置坐下,也不說話,直直的看著被兩個粗使的婆子壓著跪在地上的墨紫。
她在路上的時候已經細細的問過崔媽媽,墨紫是否還有家人健在,崔媽媽說墨紫和墨青都是老頭子在邊關撿回來的孤兒,沒有任何親人的消息。
那就是用親人無法掣肘墨紫。
一個人身上不可能沒有弱點,隻有找到了她的弱點才能出奇製勝,穆幕茗紋絲不動,就是為了讓墨紫在不知不覺中暴露她的弱點。
崔媽媽見墨紫還是一副倔強的樣子,氣就不打打一處來:“你這小蹄子,還真是給自己長臉了,你以為你還是哪家的大小姐啊,想嫁世子爺,王爺啊,見了少夫人也不行禮,真是讓我和紅雲那丫頭白費了一片好心,你活該被少爺一腳踹死算了。”
穆幕茗隻見得墨紫聽了這些話後,原本還有光彩的杏眼立馬就暗淡了下去,她細細的琢磨了一下,大概墨紫是聽到了最後一句話。
墨紫沮喪的垂下了頭。
墨紫的弱點就是劉進吧。
穆幕茗重重的歎了口氣說道:“墨紫,你也是跟著少爺一起讀書長大的,少爺對你怎麼樣你心裏應該很清楚。
是呀,少爺對自己從來都沒有非分之想,是自己總是幻想著小雞變鳳凰,哪怕做一個妾也是心甘情願的,但是看到少夫人來了之後,才知道自己連個做妾,甚至做通房的資格都沒有,隻是心裏總是不甘心,想搏一搏而已。
崔媽媽心中不免開始譏笑起墨紫,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思量那些有的沒的,她見過的丫鬟倔強的多了去了,象墨紫這樣一根筋通到底的卻還是頭一次,她偷偷的瞅了一眼穆幕茗,見穆幕茗臉色微漾卻並未發怒,越發的看不起墨紫,要不是少夫人性子好,墨紫哪裏能活到現在。
穆幕茗本來不僅是想放墨紫一條生路,而且還想給她一個好的前程,最好能讓她為自己所用,但是就現在的境況來看,似乎都行不通。
一個人,如果不能成為自己的朋友,勢必會成為自己的敵人。
當斷不斷,其麻煩就會不斷。
穆幕茗下定決心,問道:"墨紫,我再最後一次問你,你到底願意不願意嫁給少爺為你尋的那戶人家?"她特意將少爺兩個字咬得很響。
墨紫聽了,本來跪著的身子搖了搖,漫無目的的問道:"都是少爺安排的?"
眼光卻沒有看向穆幕茗,直視著崔媽媽。
崔媽媽無法,隻好答道:"你難道耳朵不好使了,少夫人已經講得清清楚楚了,全都是少爺給你安排的,隻要你願意,少夫人立馬就給你除了奴籍,讓你風風光光的大嫁;如若你不願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