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兩年後,舒芷言再回到鏡安城。
……
正值十二月,寒風獵獵,鏡安城最冷的時候。
涼風掠過,舒芷言不禁打了個哆嗦,她戴上披風的帽子,把衣服又攏嚴實了些。
官道上的行人越來越多,遠遠地,已經能看到前方高聳的城牆。鏡安城,距離城門口還有十幾米左右,舒芷言突然停住腳步。她抬起頭,堅固的城門上鐫刻的正是“鏡安城”三個字。鏡、安、城、那三個字映進她眼裏的瞬間,舒芷言雙瞳一顫。
是因這座城,也是因那個人。
猶記得兩年前,她第一次來到鏡安城,去接近那個男人。
是行差踏錯,還是命運使然,該的,不改的,卻是全部脫離了她的控製。
……
城門口,守城的士兵挨個盤查著入城的百姓。
一輛駝草的馬車被士兵攔下,士兵上下打量拉車的老漢。
“車上裝的是什麼?”
“給馬吃的草料。”
士兵用長槍來回刺了幾下草垛,檢查沒問題才放行。
“過、過、過”
舒芷言排在隊伍裏,站她前麵的是兩個男人,作普通百姓打扮,但那幹練的形態和冷靜的神色,皆是與一般人有異,明眼人一看,便知會武功。兩男人一直觀察著城門口的情形,隊伍還有十多個人,二人對視一眼,出了隊伍,往背離城門的方向快速離去。
天陰沉了幾分,似要下雨。
風吹得更烈,蕭蕭的風聲裏,浮動著一股暗潮洶湧的氣息。
“姑娘,把帽子摘下。”城門口,士兵攔住了舒芷言。
她也不說話,伸手把帽子掀了下去。
“過。”士兵看過她的麵容,放行。
舒芷言重新把帽子戴上,腳步輕頓,往城裏走去。
過城門的時候,鎮守城門的副將軍李曲明正好迎麵過來,舒芷言心有旁騖,低著頭,他卻是朝她多看了兩眼。
擦肩而過,舒芷言進了城,李曲明則是轉過身,仍盯著遠去的舒芷言。
“將軍,怎麼了?”隨同的士兵見李曲明站住不動,問道。
“那個女人。”李曲明自言自語道。那個女人,好似在什麼地方見過。忽然,李曲明像是想到什麼,快步出到城門口,看向城牆上貼的一張通緝令。通緝令貼在最靠近城門口,最顯眼的位置,唯有貼太久,又加風吹雨打,紙張殘破,墨跡也是完全褪了色,勉強還能辨出一個女人的五官。
仔細比對,通緝令上的畫像,不是別人,正是剛剛進城的舒芷言。
“跟住那個女人。”李曲明對士兵下令。
“是。”士兵快速去追舒芷言。
李曲明還看著通緝令上的女人,臉色不由得稍重了些。誰能想到,兩年後,她會自投羅網的回到鏡安城。
這次,是終結,亦或是又一場禍事的開端?
李曲明也不在城門口久留,又提步回了城,往大將軍府去。
大將軍府
書房,藍靖風正和幾個部將討論軍情。
“郝連國的形勢如何?”案桌上攤著一張牛皮地圖,藍靖風盯著圖紙上郝連國的位置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