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衛嵐,我已經沒有生氣了。”夏楠平和地說完,接著又帶著略顯嚴肅的目光看著牛小迪,“我這樣說不表示我曾經沒有生你的氣,明白嗎?你說那番話的的確確是傷害到我了。”
牛小迪有一絲詫異,抬頭對上了夏楠的目光。
夏楠坦白地表示:“不過現在你用不著道歉了,我的傷已經被人給治好了。”
牛小迪聽懂了夏楠話語中暗含的意味,顯得垂頭喪氣。最後他還是小聲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會麵結束之後,衛嵐在電話裏依舊顯得憤憤然。“你真不該就這麼原諒他!”
“衛嵐,那是你表弟。”夏楠驚訝地提醒他,“至少你還是應該給他點麵子,畢竟他還小。”
“哼,他有給我麵子嗎?他傷害你就是傷害了我,OK?”
夏楠對衛嵐的義氣很是感動。
“好了,大不了下次你請我吃飯。”
“這倒是沒問題。不如下次我們四人來個短途旅遊?”
“恩……好吧。”夏楠掙紮了一下還是同意了,他不好意思在這種情況下給衛嵐潑冷水。
於是很快衛嵐的注意力就轉移到了去什麼地方,要走哪條路線雲雲。最後夏楠說一切都交給他決定。
下午下班之後,夏楠去了理發店。十分鍾,理發師就把他的頭發給搞定了。鏡子中的他剪短了前麵顯得過長的劉海,看上去年輕朝氣不少,有點像剛出社會的大學生。
接著他去超市買了一堆食物回家煮著吃了,洗了澡,躺在床上看電視。他的家就一間房,客廳臥室在一起,床,桌子,電視機,擁擠到連沙發到沒地方擺。所以他挺羨慕木錦有那麼一套舒適的公寓。要是自己有了錢,就在海邊買一套房子,然後……
忽然,他想了那些不該想的事情——他曾經和他的約定。是的,他們本來決定是海邊小鎮上生活,可是事情卻泡湯了。現在想來是多麼的遺憾。如果沒有那場車禍,說不定現在他過的是另一種生活。隻是他依舊不明白他離開自己的理由是什麼?他心裏其實很清楚,他認識的他,並不是那種逃避責任的人。
讓夏楠驚訝的是,他發現自己已經可以冷靜下來麵對過去的一切,也可以認真思考起那些讓他疑惑的事。在他醒來之後,醫生就告訴他,他的同伴已經離開了。可是在他的記憶中,貨車撞來的方向是朝著駕駛座的,很顯然,他受的傷肯定比自己的還重。而自己的腳都嚴重骨折在床上躺了半個月,何況是他呢?既然受傷比自己嚴重,又怎麼可能在短短的時間內離開醫院?
對啊,他一直感覺到這件事不對勁,但一直沒有去追究那個感覺。因為他害怕觸及那個回憶,所以連思考的勇氣都沒有。但現在,仿佛事過境遷一般,他可以慢慢去重現那些場景。
就在他頭越發昏沉的時候,木錦的電話來了。自從昨天下午木錦忽然被秘書叫回公司,他們倆就一直沒有聯絡。
“感冒好了嗎?”夏楠問。
“差不多了。”木錦的聲音裏還有著一絲沙啞。
“記得別忘記按時吃藥。”夏楠提醒說。
“我明天一早就要去日本。”木錦想了一會說,“公司那邊出了點事,得過去一趟。”
“那……你要去多久?”夏楠心情低落了下來。
“大概一個星期。”木錦說。
“這樣啊……”夏楠問,“要不我明天早上去機場送你?”
“不用了,我明天一大早就得走,不用那麼麻煩。”木錦覺得沒有必要。
接著夏楠沉默了。
木錦問:“怎麼了?”
“算了,沒什麼,你放心去吧,我會等你回來。”夏楠隱藏起自己不悅的情緒。
“不開心了?”木錦還是聽出了他話語裏的失落。
夏楠隻好老實交代:“不是那樣,隻是想到忽然不能見麵,有那麼一點點的不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