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其實並沒有告訴吳邪,張起靈已經漸漸地在想起曾經的事情。但是他同樣沒有告訴張起靈,有‘人’拜托自己抹去了他兩年前的某些記憶。
其實從自己最初聽到吳邪給解語花傳來的那首歌時,黑瞎子就覺得,不管這個靈體出於什麼目的來接近吳邪,其實他的本質並不能算壞。而隨後事情的發展也一步步的應正了自己的猜測,不然,自己現在也不會有這個閑心坐在這兒,和這個已經奪取了兩條人命的厲鬼閑聊。
看著眼前黑呼呼一團的靈體,黑瞎子皺了皺眉頭狀似隨意的揮了揮手,黑色的塊狀物便像是消融的冰雪般漸漸消失,一點點的露出他生前原本的麵貌。
柔軟的頭發不知是不是因為營養不良的緣故顯得微微有些泛黃,臉色蒼白的沒有生氣,兩頰也有些往裏凹陷,下巴尖尖的像是個小錐子。眼睛不大,單眼皮,但是目光倒是很靈動,整個人身上都散發出一種文弱但是又倔強的氣質。
滿意的打量著恢複了本來麵貌的人,黑瞎子搬了張凳子坐在桌邊,看了看那一桌子的灰塵,又皺起了眉頭。“你別緊張,我今兒來不是和你開戰的~我是趁著我家花兒爺睡著的功夫偷溜出來的,一會兒就得回去~”
“那你是來幹什麼的?”警惕的看著笑意盈盈的人,陳雪寒冷冷的問道。
“嘿嘿嘿,我今兒是來八卦的~”黑瞎子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要是我沒猜錯,你喜歡那啞巴張吧~”
“關你什麼事。”瞪了黑瞎子一眼,雖然已經是有了些道行的靈體,但是心智依舊是個二十出頭的大男生。陳雪寒冷冰冰的說著。
“你喜歡那啞巴張,那他知道不?”像是完全沒把那不客氣的語氣放在心上,黑瞎子依舊笑嘻嘻的。
“他失憶了。”陳雪寒緊緊的皺著眉頭,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整個人的氣場都變得陰冷狠戾起來。
靜靜的看了看像是炸了毛的貓一樣的人,黑瞎子笑道,“你不希望他想起你?”
搖了搖頭,陳雪寒的眼眶有些泛紅,“那樣子的我,我希望他一輩子都不要想起來。”
“那之前的你呢?”饒有興致的問著,黑瞎子揮了揮手,把結界裏的燈光弄的更暖了些,橘色的燈光照的陳雪寒的頭發更顯得枯黃。“你們倆怎麼認識的?”
“你問這麼多幹嘛?”警覺的反問著,陳雪寒覺得自己很久沒有說過這麼多話了。
像是明白陳雪寒此刻在想什麼,黑瞎子笑得人畜無害,“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嘛~再說了,這麼久沒人和你聊天過了,你就當我來陪你說說話唄~~”
確定了黑瞎子確實不是來收服自己的,陳雪寒輕輕歎了口氣。“你應該已經知道了,我是孤兒。爸媽死的早也沒人管。大一那年我剛來杭州,人生地不熟,就靠著打工兼職在酒吧裏駐唱賺錢。有一回我下班回來被一群混混打劫,是他救了我。”
“哎喲,跟我和花兒爺的認識的過程差不多嘛~~繼續繼續~~”黑瞎子催促著,“
然後呢?”
“然後我才知道他竟然是我們學校的保安,而且就住在我樓下。”陳雪寒像是陷入了回憶,臉上也不知不覺的浮現出笑意。
“嘖嘖嘖,所以說無巧不成書~啞巴張當時什麼樣子?是不是天天繃著個麵癱臉?”黑瞎子聽的有趣,嬉笑著問道。
“是沒什麼表情,但是話也不至於少到啞巴的程度。”陳雪寒認真的說著。
“然後呢?”黑瞎子搬著凳子往陳雪寒那邊兒挪了挪。“你倆怎麼勾搭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