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降橫禍(1 / 2)

鵝毛大雪斜斜從天上飄下,壓在了高高的垂柳上,柔韌的枝條被壓得彎彎的,卻是不斷;萬裏河山,銀裝素裹,冰封了山間的條條溪流;山間野獸隱沒了身影,躲在某個山洞或樹洞中躲避這寒冷的冬天。

在這連綿的山脈間,某個大山腳下,一排排房屋平地而起,這裏赫然是一個村落。山腳的一個簡陋屋子中,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身穿一件虎皮獸衣,手臂裸露在空氣中,可看上去,絲毫不覺得冷。這少年滿頭淩亂的長發,但此時,坐在椅子上的身體挺得筆直,稚嫩的小臉上出奇的認真和專注,那雙黑色靈眸直射著書桌上平放的一幅畫上。

少年此時正專注的畫著一幅畫,隨著少年右手的舞動,白淨的紙張上,一個惟妙惟肖的圖案出現在了畫中。一個長發少女,腳踏仙鶴,從大雪漫天的空中穿過。大雪落下,可未曾有一片雪花落到少女身上。這少女麵容冷淡,不知是被冷冽的寒風吹的,還是本就如此。不過,這該死的寒風,把少女的秀發吹亂了,遮住了半邊臉,從地上看去,隻能夠隱隱約約看到少女的麵容。可就這樣看了一眼,這少年就再也無法忘懷。

畫已經完成,可少年的眼神卻變得迷離,腦中滿是仙女的嬌容,滿是仙女從少年上空飛走的場景,揮之不去。

“哎,石家的最漂亮的女人也不及仙女的半分,可惜仙鶴飛得太快,隻看了一眼!”

少年放下了手中的筆,歎了一口氣,等墨跡幹了之後,他手中驀的出現了另一隻毛筆,這隻毛筆長一尺,筆杆黑色,不是很粗,筆頭的毛是白色,看著柔韌,看上去倒像是一隻好筆。

少年握著毛筆,筆頭卻是幹的。就這樣,少年用手中的毛筆從新在剛剛畫的畫上順著紋路,畫了一遍。但落下最後一筆時,畫中散發出一股微弱的光芒,光芒一閃即逝,隨即,驚奇的一幕出現了,畫中的仙女和仙鶴像是活過來一般,黑色筆墨勾勒的線條在瞬間變了顏色。仙女身穿的長裙變成了淡綠色,腳下的仙鶴變成了火紅色的,就連仙女的模樣也是變得更加的惟妙惟肖,那嬌容看著更加的冰冷。

總之,看上去,這畫中的仙女就像是自己走進去的一般。

少年看著手中的畫,又是一陣失神,片刻之後,眼神才恢複清明。但手中的奇異毛筆不知何時消失不見,少年的臉色也是變得有些蒼白,像是勞累了一番,看著疲倦不已。

“這次消耗過度了,魂體估計得靜養一段時間才能夠繼續使用,但畫出這幅畫,也是值了!”

少年一邊自言自語的說著,一邊把手中的畫卷起來,裝在了竹筒中。把竹筒收好,少年便躺在床上睡著了,看樣子真是累了。環顧簡陋的房屋,牆壁上到處掛的是畫,畫的有人,有山水野獸。看這牆壁上的畫,仿佛就像是看到了一個世界一般。

這少年名叫石天宸,是石家的血奴,不過,因為他魂體是隻毛筆,極擅長畫畫,石家人常找他畫畫,他的地位在血奴中算是高的,不過,依然還是血奴。

石天宸本不是姓石,而是傲,他的祖輩都是讀書人,祖先的魂體也多是文房四寶。石天宸聽父親說,他的祖先是有血脈的,他們傲家也是極有地位的家族,可後來家道中落,血脈淡薄,漸漸的,隻把魂體遺傳了下來,至於血脈,早已經沒有了。甚至現在,已經淪為了奴隸,連姓氏也變了。

石天宸躺在床上,夢中自己化為了仙女腳下的仙鶴,帶著仙女雲遊天下,高山流水,草原沙漠,大海山川,無一不至。可當飛過一片草原時,一聲怒吼從地上傳來,震的石天宸從空中落了下來,落入巨獸口中的刹那,石天宸猛的醒了起來。

“這是夢嗎?”

“嗷嗷!”

屋外突然傳來一陣狼嚎,石天宸急忙捂住了雙耳,這狼的嚎叫聲帶著奇異的波動,雖然捂住了雙耳依然震得石天宸心血沸騰,吼聲停了下來,石天宸捂住胸口,突然噴出了一大口鮮血,胸口處父親從小讓他佩戴的玉佩已然碎了。

“阿爸阿媽!”

石天宸大叫著呼喚了一聲,在他跑出屋外前,抓起了兩個竹筒和一把弓。因為他感覺,這次出去,似乎就再也回不來了。

石天宸把兩個竹筒背在身後,左手拿著弓,跑出屋時,頓時被嚇住了。屋外厚厚的白雪躺著一具具屍體,鮮血染紅了白雪。

“阿爸阿媽,你們在哪裏?”

石天宸一邊叫喚著,一邊往他阿爸阿媽的屋子中跑去。

“阿媽,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我是天宸,阿媽睜開眼啊?阿媽!”

石天宸看到滿臉是血的阿媽,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他撕心裂肺的叫喚著,可懷中的婦女已經不能夠再回答他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