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湯湯。
漫天的夜雨從漆黑的空中落下,擊打在數萬丈的海麵上。偶爾劃過的閃電猶如雷神手中的巨錘,劃破蒼穹,刺目的電光蜿蜒數千公裏,照亮這波濤洶湧的大海。高達數十米的海浪猶如狂風中的破葉,在這漆黑的夜裏橫衝直撞。
遠處的海平線,仿似天涯海角的地方,一道翡翠色光柱橫貫天地。任著海浪狂的翻了天,卻仿似一個亙古的魔神,巋然不動。
“好一條狂龍啊,神將,就算相思門的那些家夥不好對付,我還是寧願跟他們打起來。這也太嚇人了,要去海裏去捉那家夥,我都不會遊泳呢,呆會掉下去我可再也見不著我家老母了。”一個話說的快的嚇死人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
“沒事,我們看情況再出來,相思門的我倒不擔心,我擔心的確是淵那些家夥,他們比相思門的那幫鬼仔要棘手很多。”
“宗主明知道這次的東西很重要,又是我們的伽藍宗的地盤,為何隻派遣你一個高手過來。”
“…,你這個狗眼看人低的家夥,我不跟你說了,呆會就叫你知道我的厲害,哎,對了,這次動手的時候,你別再躲起來不出現了,再和上次一樣,我敲死你哦。”
“不會,不會”,發出尖利飛快的聲音的人使勁敲著自己那單薄的胸脯。撇了撇嘴,神將卻再不出聲。又過了好久,卻隻見風急雨狂,仍然沒什麼動靜。
“哎,神將,你說無極之海盡頭那道光柱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我每每建議宗主派人去探個究竟卻都被他罵個狗血噴頭啊。”
撲哧,旁邊終於有人忍不住了,”我說,白愁飛,你就不能消停會,咋就你說話那麼逗,你就那麼喜歡喝狗血?”這嬌滴滴的聲音一響起,所有被淋得無精打采的人同時震了一震,眼睛裏都恢複了光彩。
“哎,我倒是誰呢,原來是胡愣羊,這年頭居然連一隻又胡又愣的畜牲都能開口說話了,老天爺真是開眼啊,叫我沒有白長了二十年哦,不知道能賣個啥價錢,就是,嘖嘖。”
“你,哎,你這隻死雞屁股,看我不打死你,我就不是你師姐。”說著一個身著窈窕的身影站了起來,在這無邊無盡的狂暴雨夜裏,依然嬌柔的如同雨後的一朵蓮花。
“清揚,別鬧。小心被人發現”神將伸出手拉住了這個委屈的可人的小手。”白愁飛,你消停會行不行,再鬧我罰你第一個上陣。”
“大師兄你總幫著他欺負我,我就那麼惹人厭嗎?”說罷,嘴一撇,女子兩股清泉順著臉龐就落了下來。一時間也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隻見那清秀白皙的臉蛋上,洶湧澎湃。
那個被叫做神將的人瞬間頭大,他無奈的撇了撇嘴,反正沒人看到,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大小姐,求您別哭,咱們是在宗主他老人的授意下,來取那”無極無盡”的”龍神戟”的,這是秘密任務,你們一個一個都這樣大吵大嚷,我都...”
忽然所有人都靜了下來,甚至天地之間那狂風暴雨瞬間也遠去了,停止了,所有人的腦海裏隻有那三個字了,龍神戟,龍神戟...原來這件神器真的存在,而這次伽藍十三聖塔第七塔第四十九層神將帶隊,執行的任務原來就是搶奪這件神器啊。怪不得半個月前包括到這之前的一分鍾,無論這幫人怎麼死纏爛打,甚至清揚大小姐使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本事,神將都一直裝傻充愣,一副任你風吹雨打,我自巋然不動的浩蕩氣勢。
現在,居然被他自己說出來了。這麼大的事情怪不得一直小心翼翼,神神秘秘了。清揚回頭看看神將,神將那副平時就蒼白的如同砌築伽藍聖塔的玉石一樣的蒼白,不簡直是慘白的臉孔,現在簡直白成了豬屁股,清揚的心裏不禁做了這樣比喻。
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凝固在臉上。一道道電光閃過。神將紋絲不動。大家大氣也不敢喘一口,忽然,他暗暗握了握拳說:”各位大爺大奶們求你們都回去吧來之前我就說自己來宗主非要我帶你們見識見識世麵我不就比你們年長個十歲我是保姆嗎是你們的奶媽嗎想我宋崇白堂堂第七聖塔最高位神將做事從來嚴謹果斷出手想來驚天動地居然被你們這幫小鬼頭搞得暈頭轉向啊啊快回去吧告訴宗主我一定會把神器帶回去的如果怕他老人家責怪就在外麵先玩幾天我回去之前用大梵音通知你們我們在雲月廣場碰麵一起回去如何?”
說完長的要死的話,宋崇白終於喘了一口氣,他又撇了撇嘴,瞪著一雙大眼瞅著這幫師兄弟。”我可不同意”。一道閃電閃過,還是那個嬌滴滴的聲音仿佛一個漂亮的耳光,狠狠的甩在宋崇白的臉上,打的他不知所措。
“我這是什麼領頭人,什麼神將,啊......,我”。於是,再也忍不住了,撲通跪在地上,這個高大的年輕人開始嚎啕大哭。什麼任務,什麼潛伏,什麼隱藏,什麼保密,統統不管了,當你委屈的時候,你是不是也會任性的放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