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她現在驚訝的模樣實在有些誇張好笑,沈成予的笑容更深,拉過她的手說:“我們來玩個遊戲吧,我問你一個問題,你的回答如果是‘是’就折一個手指頭,好不好?”
他說著,卻也沒有等言諾回答,就隻管捏著言諾柔軟的右手,問她:“我是不是很帥?”
第一個問題,言諾嘴角忍不住抽搐一下,手上已經被他折去了大拇指。
“啊……看來你的答案是‘是’!好了那接著第二個問題——剛剛在裏麵,你是不是一直在看我?”
言諾的臉上掛著幾條黑線卻又有些發熱,沈成予又是自顧地說:“又是‘是’!”
他動作利索地把她的食指也折了下去,第三個問題便接肘而來,“有沒有看到我也在看你?”
這次,言諾自己折了,仰著頭,頗有幾分挑釁的意味,“是,當然看到了!”
沈成予偏頭一笑,接下來第四個問題,他湊近,是吐在她耳邊的。
“第四個問題……言諾,你願意再嫁給我是不是?”
冰涼感在無名指,徐徐套上,他的出其不意,還是有些效果的,最起碼,現在的言諾被他的聲音蠱惑,還來不及看手上,戒指已經牢牢地戴上。
碎鑽鑲砌的指環映著夜色的光華,幾乎要刺得她留下眼淚。
這戒指,是那枚刻著她名字的結婚戒指,離婚之後,被她收在包裏,後來從景苑搬走那口鍾的時候,又被她悄悄留在了那裏。
她猛然抬頭對上此刻正暖暖笑著的男人,他……是怎麼找到的?
過後,卻覺得這不是關鍵的問題了。
戒指已經套上了她的手指上,而且是連心的那隻手指,像是連同至死不渝的誓言也一並套在心上了……
沈成予握住她的手,將她的無名指緩緩折下,“最後一個問題……”他說,“我可以吻你麼李小姐?”
傾身之際,言諾卻猛然躲開,收回自己的手握住放在胸前。
手中的溫暖被抽走,沈成予傾身的動作一滯。
麵前的女人唇角已經在顫抖,她沒頭沒尾地說:“沈成予,我隻想贏這麼一回,你知道的,我輸怕了……”
可奇怪的是,他竟然能聽明白她說的是什麼。
條件反射似的,他一把狠狠將她擁入懷中,一秒鍾都不肯等,好像他隻要一猶豫,她就自此消失再也不見。
他說:“我知道,我知道,可我已經沒辦法再第二次推開你了!”
他緊抱著她,說:“李言諾,你贏了!全都是你贏了!”
如鋼鐵般的手臂,卻被言諾輕而易舉就推開來,她笑對著他,身子忽然往下倒,沈成予大驚,慌忙去攬她,卻發現她身後的欄杆已經不見,二樓的高度此刻竟成了萬丈深淵……
“沈先生……沈先生!”
沈成予猛然驚醒。
妍白色透過純淨的床簾映入眼中,他艱難地掙了掙眼睛,手臂輕擋在額前。
窗外,已是豔陽高照,一片燦爛光景。
床前,穿著白色圍裙的中年女人畢恭畢敬地立在那裏又喚了他一聲,“沈先生……您醒了麼?”
他一回神便從床上坐起,偌大的床,他睡一半,另一半卻是空曠。
撐起身子,女人連忙將手上的衣物放在他的床邊,又重新站回原來的位置上說:“早上高總監打來電話問您要不要去米蘭參加奧博瑞公司今年第三季NUMAN的展銷會,還有,奧博瑞·德裏克先生的婚禮下個月也在米蘭舉行,要不要提前為您定好飛機票?”
沈成予扶一扶額頭,低啞的聲音應道:“展銷會我不會了,就定一張下個月的機票好了。”
女人應下之後,沈成予又皺著眉頭抬首問她:“讓你準備的兒童玩具準備好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