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山拉了幾次車門的扶手,才將車門打開,等坐進去後,發現章蒂早就坐進來了。
鍾山的頭好重,總是要朝一邊倒,倒在這邊,沒有依靠,就擺了擺頭,又倒在另一邊,正好靠在了章蒂的肩膀上,也不管她願不願意,反正就這樣靠著,閉上了眼睛,好像聽見耳畔有一陣輕輕的笑聲,很熟悉,應該是章蒂。
鍾山微微睜開眼,車窗外的街燈在飛速倒退,又扭頭看向章蒂,她也閉著眼,像是睡著了。鍾山又閉上眼睛,整個上半身都倒向了章蒂,鼻子裏充盈著一種淡淡的香水味,還有一種女人肉體的特殊香味,這種香味令人內心溫暖,血液翻湧,特別是如此酒後,他的頭忽然就暈了,再想睜開眼,眼皮卻像灌了鉛似的。
今晚我是真的醉了!鍾山心裏在想,此時此刻他還能想到自己目前的狀態,真是醉後心裏明啊!想想很多人醉後發酒瘋,實則並非不受大腦控製,不過是借酒耍瘋而已。
鍾山醉酒的次數很少,他能清晰地記得這是第三次。每次醉後,他都要不斷地警告自己不要說話,不要大笑,不要做出大幅度的動作,沒有人願意醉後在眾人麵前出洋相,而他又是一個非常渴望成功的人,要想成功,就必須隨時隨地修身正性,一個醉酒後胡說八道、張牙舞爪的男人是絕對不可能走向成功的!
半睡半醒之間,聽見方金龍的聲音:“國際大酒店到了!下車!”
鍾山就去摸車門,眼睛還是閉的,摸了半天也沒有推開,就覺得奇怪,終於睜開了眼,忽然發現車門自個兒就打開了,正在納悶之時,聽見章蒂咯咯的笑聲,便循聲望去,她正站在車外,手裏拉著車門,盯著自己笑個不停。
鍾山抬起沉重的雙腿,挪步下了車,章蒂用手一推關了車門,說:“跟我後麵走吧。”
“嗯。”
鍾山四處看了看,這是一個廣場,廣場上停著一排又一排的轎車。
方金龍的懷裏躺著光藍,正在艱難地往一個轉動的玻璃門挪著步子,玻璃門的上方有幾個大字——龍城國際大酒店。
章蒂在前,鍾山在後。
方金龍已經把爛軟如泥的光藍用雙手扛了起來,進了電梯。
鍾山想笑,卻感覺表情不受控製了。
“帥哥,先帶你到我房間裏歇歇吧,正好總統套房裏有解金樽的藥。”章蒂在說話。
鍾山問:“解金樽是,是什麼?”
“是一種解酒的藥。”章蒂笑著回答。
“我不要!我酒還,還沒有多,用不,用不著那玩意兒。”
鍾山不想因為醉酒後在一個美女前失了麵子,咬了咬牙,又搖了搖頭,盡力讓自己的頭腦保持清醒。
但眼前的一切總是飄忽不定。
章蒂咯咯的笑聲又響了起來。
電梯門打開了,方金龍扛著光藍去了哪裏,鍾山也沒有問,隻是跟在章蒂後麵走,走進了一扇豪華的紅色木門,眼前一片亮堂,卻看不見一件東西。他又咬了咬牙,使勁地搖著頭,再定睛看去,這是一個很大的客廳,紅色的沙發,紅色的書櫃,書櫃裏都是精裝本的書籍,還有一張書桌,桌上有台電腦……
“這是,是你家嗎?”
沒聽見章蒂回答,她正拿著搖控器調著牆上巨大的電視。鍾山往沙發上一倒,感覺身體內的血流得很快,而且統統都往腦袋裏流著,又閉上了眼。
正在迷糊之時,鍾山又聞見了那種令人溫暖的香味,好像將自己的整個身體都籠罩其中了。努力睜開眼,卻什麼也看不見,一片漆黑,就想說話,可是嘴巴被什麼抵住了,不自覺地往後閃了閃,才看見麵前站著一個身著黑衣的女人身體,抬起頭,看見正是章蒂,她的兩隻手正輕輕地按著自己的頭。
剛才我的頭是不是被她按在了懷裏?
鍾山突然想起了解金樽的解酒藥來,就說:“拿,拿那解酒,解酒藥來,我要,我要……”
一陣咯咯的笑聲之後,鍾山的頭被一種按力推向了前麵,眼前又是一片漆黑了,那種溫暖的香味再一次將他籠罩了。
鍾山靜靜的,一動也不動,連話也不想說,忽然,他渾身的血又在往上湧,身體的某個部位迅速膨脹起來。
終於,他已經無法有意識地控製自己了。
他要發瘋了!
一抬頭,他看見一雙滿含期待的眼睛,那眼睛含情,連那紅色的嘴唇也是含情的。他噌地往起一站,雙手摟住了一具曲線分明的身體,將自己的嘴巴貼上了那張精致的臉龐,又迅速移到了那勾人魂魄的紅唇,舌頭挺了進去,攪動著,吮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