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深夜突襲(2 / 2)

鍾山當場就高舉啤酒瓶要砸向他的頭,不料被身後一人突然攔腰抱起,甩出了一丈多遠,跌倒在地,等他定睛一看,才知有個牛高馬大的大塊頭漢子正朝他瞪著眼睛,這家夥一看就是有股子蠻勁,又好像是個練家子。

鍾山站起來後,自知不是大塊頭的對手,說了一句:丁正邦,總有一天你會死在我手裏。然後扭頭就走。後來,聽說丁正邦的公司遷移到地級市的安城,在龍城一直沒有機會遇見他了,但“此仇不報非君子”!

不錯,任何人都可以罵鍾山“心胸狹隘”、“沒有氣量”、“容不下別人的過錯”、“成不了大器”等等之類的話,他也絕對不會爭辯一句。

他就是不服這個氣,連一個人渣都搞不定,還憑什麼朝世界搞?

這件事發生在七年前,每次憶起,都會恨得咬牙切齒。

今兒個晚上,讓老子又遇見他這個人渣,鍾山突然暗自興奮起來。

“小小,今晚上我真的累了,改天請你喝酒吧。”鍾山說罷從兜裏掏出一百塊錢遞給她,“這錢你拿著,自己去買荔枝吧,我真的要回家睡覺了。”

小小不高興地嘟起了嘴,見鍾山遞錢的手,又咧嘴笑開了,接過錢說:“好吧。那你一定要記住哦,改天我們要好好地醉一場哦。”

“好的好的,一定一定。你現在就打的回家吧,我也不送了!”鍾山急切地說,並把眼睛死死地盯著前方的丁正邦,正在這條路的拐角處,由他的側麵鍾山再一次判斷必是丁正邦無疑了。怕他一拐過去,就找不見了。

鍾山趕緊在街上攔下了一輛出租車,不由分說把小小推了進去,小小坐在車裏,搖開車窗向他擺手,並嗲嗲地說著“拜拜”,他也無暇回應,向著正在拐彎的丁正邦緊跟了上去。

經過一個正在裝修的服裝店,門口堆著很多磚頭,鍾山連忙抄起一塊,緊握在手裏,背在身後。

就在這個拐角處,鍾山貓著身子,躡手躡腳地快走著,在離丁正邦一丈左右時,三步並作兩步飛奔了過去,在靠近丁正邦的一刻忽地舉起磚頭對準了他的後腦勺狠狠地砸了下去。

“砰!”

丁正邦應聲倒下,身邊的女人發出一聲恐懼的尖叫,像是深夜墳地裏的鬼哭,而鍾山,這回變聰明了,撒腿就跑,跑出幾丈遠時,聽見那個女人大聲叫著“丁總”,扭頭看了看,丁正邦還躺在地上,鍾山跑得更快,一定不要讓他發現自己是誰,他實在不想再進派出所,也不想找他賠三千塊罰金,隻想好好地出一下這口深藏內心很久的惡氣。

深夜的大街上,已經找不見一個人影了,隻有鍾山在一路狂奔著,風從耳邊呼嘯而過,一種快感讓他興奮得哈哈大笑,你這個人渣敢來惹我,我就要讓你知道老子是誰,你這個人渣終於栽倒在老子的腳下!

哈哈!他在狂奔中狂笑著,忽然感到腳底下的血都在往上湧,湧上頭頂,湧進眼睛,眼前的高樓大廈開始搖晃起來,飄浮到了頭頂,腳下的大街也開始凹凸不平,像一堵牆翹到了半空……

他的雙腿一軟,摔倒在地。

躺在地上,仰看沒有月亮的夜空,隻有幾顆星星在朝他眨眼,閉上眼睛,再睜開,側目看向街邊依然聳立的高樓大廈,街道還是這樣的平坦而寬闊,原來剛才所見的一切景象不過是一種幻覺。

鍾山做了幾個深呼吸,設法使自己冷靜下來。可能是因為自己在瘋狂之中突然襲來了一陣莫名的恐懼,心緒大亂才會出現這種奇異的幻覺吧。

人的後腦勺有很多重要穴位和動脈血管,如果剛才的磚頭恰巧砸中了其中一個穴位或者動脈血管,就算120救護車來得非常及時,可能也難保丁正邦的小命了。如果他被磚頭砸死了,那麼我……

這個後果不堪設想!

鍾山立馬從地上蹦了起來,掉頭又跑,想要跑去看看丁正邦到底有沒有被自己砸死,如果真的砸死了,就算他去自首也是死刑;如果沒有砸死,就會發現剛才是鍾山背後突襲的,接著一報警,自己又要在看守所裏待上幾天了,還要賠償醫療費、營養費、精神損失費……

鍾山突然刹住了腳步,站定,腦子嗡嗡作響,心髒突突直跳。

不知多久過後,他做了一個最後的決定:馬上回家。

丁正邦是死是活,由不得現在的他來改變了,全靠天定。

他又開始一路狂奔,往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