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要看看你能把我傷害到什麼程度……”
“對不起……我自找的……”
楔子
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溫暖的陽光穿刺了晟南的眼睛。
顫顫巍巍地站在小小的矮木凳上，盡力地掂起腳想要用隻能看到一片朦朧的眼捕捉到外麵的光景。天窗像新葉那麼小，窗上一條條豎欄滿布鐵鏽，暗房裏總是那麼潮濕和肮髒，就連一天中陽光最強烈的時候也不能殺死一點點常年滋生的黴菌。
晟南努力地撐高自己，直到可以讓眼睛感覺到光亮。
他因光照的刺激而澀澀皺起了眉，眯起那幹澀洞黑的眼。外麵的世界對他來說僅是一葉天窗而已。通過天窗窺探到的世界，有別於他熟悉的黑暗，那樣明亮得晃眼。晟南眨動長長的睫毛，盡量讓疲蔽的雙眼適應突然而來的光線。模糊的景象慢慢清晰，晃動的影子終於重疊為一體。
午後昏昏欲睡的空氣因為少女的輕笑而緩緩蘇醒，透著歡愉。
其實隻是普通的,算不上漂亮的長相。女生留著細碎的短發，被汗濕的老式校服微微泛黃。她揮著少女特有的白淨的手臂，使勁地揮，有些傻的樣子。
晟南看懂的是，她是在和某個人作別。看不清楚，僅僅是一個惻影。那個惻影被豔陽鍍上一曾金黃。留在記憶中的隻是惻影的主人一記淺淺的笑，連笑也是漫不經心的味道。也許是對少女揮手的回應，也許是嘲笑少女的憨傻。那是個男生，你也許見過各種各樣的男生，也許是各種各樣的英俊男生，但你見過幽暮下銀色的月光嗎，又或是磚牆上的彩色塗鴉，那個男生，就是這樣。
男生慵懶的輪廓，一記淺淺的笑，是晟南屬於那個午後的全部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