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輊終於忍受不住纖纖一臉促狹的笑意和滿是探就的問題,幾乎是落荒而逃隻留下宮室裏一群女人的笑聲,纖纖笑的急了,不由有些喘,芳芷忙端過茶水遞給纖纖,淡淡說道:“公主,好久沒有這樣開心的笑過了。”
纖纖眼眸一暗,是啊,好久沒有這樣開心的笑過了。
又過了幾日,纖纖感到精神好了一點,看見天氣不錯,便領著沅珍一起在禦花園裏曬曬太陽,居然就這麼巧,迎麵遇上了大腹便便的賢妃正與吉嬪一起賞花。
纖纖眉頭一皺,便想回避,結果卻聽見賢妃低低說了一句“是誰呀,看見本宮也不行禮。”
纖纖不由心頭一驚,難道是特意來找碴的?無奈的微一福身說道:“賢妃娘娘萬安。”
賢妃轉過臉打量了一下纖纖,眉頭微揚,冷哼一聲說道“安,看見你這個流產的不祥之人,本宮如何能安。”
纖纖聽到流產,不祥兩詞,隻覺得心頭有一處不知名的傷口,本來已經讓忽略了。現在卻突然讓人拉開,還狠狠的又在上麵又撒上了鹽,痛的抽搐而又無奈,一時間,隻感到難言的酸楚湧上了眼角。
賢妃說著話也不叫纖纖平身,隻是冷漠的打量著纖纖,哼,心中越發嫉恨,姿色也不過爾爾,居然能讓皇上百般眷顧,多番維護。
想到這裏,賢妃眼眸中閃過一絲厲芒,臉上卻笑的越發清甜,淡淡的說道:“瑜妃最近氣色不錯,想必小產之後休養的甚好。”但卻不理纖纖依舊福著身子,因為時間太久,已經微微有些顫抖,隻是不肯叫她起身,而且說話一字一頓,明顯比平日裏慢了甚多,刁難之意,顯而易見。
纖纖小產後本就虛弱,一直這樣福著身子,不一會就一身虛汗,眼前陣陣暈弦之感,不由顫抖的說道:“多謝賢妃娘娘關心,臣妾就不打擾娘娘的雅興,先告辭了。”
“瑜妃現在就要走嘛?不打擾也打擾了,而且流產婦人對孕婦來說最為不祥,你現在不隻是打擾本宮,也衝撞了本宮的龍裔,你說該怎麼辦呢?”賢妃一邊臉帶笑容的說著話,一邊揚手摘過路邊的一隻開的正豔的牡丹花,眼眸中閃著精芒。
賢妃身旁的吉嬪一揚眉說道:“還不跪下向賢妃娘娘請罪。”
纖纖心頭一陣怒意,給你三分顏色,你還真打算開起染房了,賢妃奚落我就算了,你一個正六品的嬪也敢來找我的麻煩,不由沉聲說道:“吉嬪,我和賢妃娘娘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插嘴。”
“我到覺得吉嬪說的有理,你說對不對呢,瑜妃。”賢妃淡淡的說道。
吉嬪得了賢妃的支持更是囂張,亮聲喝道:“聽見沒有,還不跪下向賢妃娘娘認罪。”
纖纖立時有一陣衝動,想衝上去扇這兩賤人一耳光,不由咬著牙,忍著氣,一直在告訴自己,要忍住,要忍住,隻是身子已是慢慢僵硬了起來,冷硬的回道:“臣妾雖不才,也位例從二品六妃之一,綴錦宮的主妃,依例便是見了皇後娘娘也無需行跪拜之禮。”
賢妃看見纖纖不但不跪下請罪,相反還慢慢站直了身子,回話又暗諷自己逾不過皇後,不由眼眸又些睜大了,喝道:“吉嬪,還不過去幫瑜妃一把。”
吉嬪立刻得意洋洋的一笑,帶著身邊的兩個宮女,走過去說道:“瑜妃,委屈你啦,跪下吧。”說著就想向纖纖腿上一踢,纖纖必竟學過武功,反應速度遠勝常人,一個轉身後,再向側一滑,立時躲了過去。
賢妃萬沒想到纖纖居然會反抗,看見之後不由氣的捏緊了手中的牡丹,隻見殘紅的牡丹花液染滿手指,一片片破碎的花瓣從指縫間零亂而落,賢妃卻似未覺,隻是冷笑了一聲。
這一聲冷笑聽到吉嬪的耳裏,自是與催促無疑,吉嬪臉色羞紅的正準備再上前去,已經聽到一聲喝止:“吉嬪,你在幹什麼?”
這充滿威儀的聲音實在太熟悉了,眾人不由一起抬首望向聲音的來處,在陽光下隻見那一身金絲繡刻雲雁廣袖雙絲綾鸞朝鳳彩衣輝耀奪目,不得不一起行禮道:“皇後娘娘千歲千福。”隻有賢妃已得過聖旨,可以免於行禮,待眾人道過萬福後,才聽到賢妃淡淡的說道:“皇後娘娘聖安,怎麼今天姐姐也來禦花園裏賞花了?”
皇後淡淡一笑,走到近前,抬手拉起纖纖,方才說道:“賢妃妹妹不也一樣好興致嘛?”接著轉向纖纖說道:“你呀,身子不好就在屋裏多休息,出來吹了風,要是再病了,皇上可該心痛了。”
“皇後娘娘取笑臣妾了。”纖纖趕緊回話,心裏卻一陣恍惚,那個男人真的還會為自己心痛嘛?
皇後微微一笑,複而望向賢妃說道:“賢妃妹妹也是一樣,現在身子也見沉了,更要好好照顧,本宮還一直在期盼賢妃妹妹一舉得男,好為皇上延續血脈。”說完又凝目看著吉嬪,卻是沒有一絲笑意了,隻是輕聲說道:“吉嬪,本宮剛才看到你追逐瑜妃,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