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娘子一聽,冷笑一聲,怒喝道:“尊卑,你一個小小的宮女也敢喝斥本宮,還敢和本宮說什麼尊卑?本宮今日一定要教訓你。”說著就搶前幾步,轉身對自己身後的貼身宮女說道:“給我按住她。”
纖纖此時還有些頭暈目眩,但看著眼前的景像,還是強打起精神說道:“夠了,本宮身邊的人,還輪不到你來教訓。”
程娘子此時兩目發紅,那裏還會將纖纖這樣一個連皇後都來欺負的人看在眼裏,與自己的宮女兩人一起從纖纖身邊拉過香墜兒,程娘子伸手就欲打,香墜兒聽見纖纖說的話,更不會甘願挨打,不甘的一邊掙紮,一邊說道:“你不能打我,你憑什麼打我。”
正在糾纏之時,隻聽見階梯下有人說道:“住手,你們這樣在鳳儀殿外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纖纖努力凝視了一下來人,居然是賢妃,長孫蓉兒。
程娘子聽到賢妃來了,嚇的趕緊鬆手,跪下請罪,這突然一放手香墜兒居然一個錯身,向下跌去,香墜兒嚇的手腳本能的胡亂揮舞,隻想能找到一個借力的地方。
居然慌亂中拉扯住賢妃的袖子,隻聽“嘶啦”一聲,扯破了賢妃的長袖,借著這一拉之力,香墜兒總算是穩住了身形,但看到賢妃娘娘鐵青的臉色,嚇的趕緊跪下請罪。
纖纖試探著說道:“這個,香墜兒,年幼不知事,還望賢妃姐姐恕罪,臣妾下次定當親手做件華服送上。”
“這是什麼話,你的意思好像娘娘缺衣服似的。”吉嬪還不忘在一旁落井下石。賢妃看著袖口破裂處,想到皇上將至,越發心中煩燥,臉上卻笑著說道:“在宮裏,自有宮的規距,這後宮也有後宮的家法,瑜妃你一直身體不好,可能疏於管教這幫奴才,不過,任意胡違,可是家法難容,本宮既得皇上與皇後的厚愛,協理後宮事務,今天免不得就要幫你管教一下了。”
纖纖心裏一顫,望著賢妃,屈下身子一邊施禮,一邊說道:“賢妃姐姐,皇後娘娘還在等候姐姐一起咬秋呢,這點小事,就還是讓臣妾處理吧,臣妾回宮後一定重重責罰她。”說完看見賢妃隻是微笑不語,隻得退一步說道:“還請賢妃姐姐看在臣妾的麵上從輕放落。”
賢妃這才緩了緩點點頭道:“這是當然,來人啊,拖下去,杖責四十。”纖纖一驚,竟忍不住高聲道:“這庭杖之刑,曾有先例,二十杖之內就能把一個人活生生的打死,賢妃娘娘……”
賢妃此時依舊笑了一下,說道:“妹妹,這已是法外開恩了。我還要回宮換件衣服,就先走了。”說完轉身一邊走下階梯一邊對自己身後的宮女說道:“小菲,你去看著用刑,別讓那幫奴才偷懶。”
“賢妃娘娘……賢妃娘娘……”纖纖猶不死心的叫了一聲,可惜賢妃隻當未曾聽見,已一步步行的遠了。
吉嬪看著纖纖慢慢站起,忍不住哩笑了一聲說道:“我們走吧,讓皇後娘娘久等可不好。”
程娘子也自覺賢妃幫自己出氣了,十分得意的說道:“是啊,我們可不像瑜妃娘娘那般自在,可以回宮納福。”
纖纖隻當未曾聽見,遠遠處傳來香墜兒因為杖責而慘呼的痛苦嚎叫聲,纖纖隻覺得聲聲驚心,知道賢妃已走,自己斷沒有能喝止住的道理,轉身看見正準備跟在吉嬪等人身後進去的五福子,說道:“五福子,能否請通傳一下,我想見皇後娘娘。”
“瑜妃娘娘,皇後娘娘已經吩咐過,不能見你。”說完微一施禮,也不再理纖纖步入殿內。纖纖急急的跑到了行刑之處,看見香墜兒背部已是鮮紅處處。纖纖急喝道:“住手啊,住手。”可是沒有人理她,纖纖看見香墜兒因痛疼而緊咬著雙唇,一縷縷腥紅滲出唇齒,彙合成一絲血線流過嘴角。纖纖已忍不住別過麵去,看到另一邊巍巍的宮樓,腦子裏隻充斥著皮肉被敲打一聲又一聲的沉悶鈍響和施刑人的高喊報數聲,“十一.十二.十三……”不由淚流滿麵。突然耳邊傳來香墜兒一聲悶哼,隻聽見有人說道:“咦,已經暈過去了。”
纖纖再也忍不住說道:“夠了,再打下去,你們會打死她的。”一邊說著一邊向行刑處衝去,
立時一旁湧來兩名太監攔住纖纖說道:“請娘娘不要為難奴才,賢妃娘娘吩咐杖責四十,還未打足。”
“賢妃娘娘是主子,我也是啊,你們隻聽她的,不聽我的是嘛,我說不許打了,賢妃娘娘要怪罪下來,讓她來找我好了。”纖纖利聲喝道。
“請娘娘不要為難奴才。”眾人齊聲說道,之後已有人拿來涼水準備潑醒香墜兒再打。
纖纖望著眾人的神色,知道自己在宮裏的地位,還不足以讓他們因為自己而違抗賢妃娘娘的命令。這宮庭裏的人心思隻怕比鐵還要硬上幾分,那裏會有同情心,怎麼可能就這樣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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