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尊與夫人的婚禮是本座親自證婚,還請了天地為證的,何來的暗渡成倉?還有,誰告訴你們夫人是秩序塔靈?”左尊臉色發寒。
裴念真冷笑道:“若不是,他何必將人藏起來?他是上尊,與夫人的大婚竟隻請了左尊一個人,說沒有隱情誰信?你們信嗎?”
她故意問身邊和獨孤淩鏡不合的人,自然都得來了滿意的答案。
自以為占盡了上峰,裴念真惡狠狠地吐了口血沫:“還記得當年你殺死我夫君,用的是什麼理由嗎?我呸,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啪——”後麵的話,被左尊一巴掌打掉了。
他對獨孤淩鏡恭聲道:“上尊,你請夫人出來給大家看看。”
獨孤淩鏡似乎有些猶豫,立即又引得大家更加偏向了裴念真。
左尊急了:“你還在想什麼?”
這邊,獨孤淩鏡還沒有說話,所有人就看到大殿裏麵走出來一個絕美的女子。
“小鏡子。”小透走到獨孤淩鏡身邊,握住他的手對他溫柔一笑,而後轉過來麵對著山下無數民眾,脆聲問道:“你們說的秩序塔靈,是我嗎?”
“這,這這這……”但凡有實力能看透這女子真身的人,都傻眼了。
獨孤淩鏡一臉尷尬。
“這分明是上尊的分、身啊!”
“所以,上尊是自己娶了自己。汗顏,怪不得成親不請我們觀禮。”
“等了幾十萬年沒有等到那位十七姑娘,所以將自己分出一半變成了十七,上尊真會玩!”
“竟然如此自戀,上尊,沒想到您是這樣的上尊!”
“……”
“不,不對,她是假的。”裴念真呆了一下,突然激動的大叫了起來,“真的小透現在在秩序塔裏麵,我們的心髒融合過的,我可以感應到她的位置,我還能看到她看到的,聽到她聽到的。是獨孤淩鏡讓她藏起來了,這個小透是假……”
後麵的話呃然而止。
她僵硬地低頭看了眼獨孤淩鏡紮進她胸口裏麵的手掌,半晌才不敢置信地抬頭:“你,你怎麼敢?”
“倘若你說的是真的,你就是毀了秩序塔的罪人。倘若你是在汙賴本座,本座便可以將你挫骨揚灰。因此,你可以瞑目了。”他脾氣好,不代表沒脾氣。
有些事情很難隱瞞,隻有多說多錯的份。
都被人逼到了這份上,與其等到將來無處可走了再想辦法,還不如直接化被動為主動。
獨孤淩鏡冷冷說著,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掌心裏還握著一顆仍然跳動不止的心髒。
他突如其來的這一手釜底抽薪,徹底地鎮壓住了一切蠢蠢欲動的心。
那些人知道,今天的鬧劇必將不了了之了。
沒有真憑實據,誰敢跟獨孤上尊拚命?可唯一的證人就在他們麵前被殺,還理由充分。
而所謂的秩序塔靈,誰也沒有親眼見過,不敢斷言她是否真的存在。
“你,我,我跟她的心髒徹底融合過,根本分不出你我了。她不死,我就不會死,我還會回來的,你等著,等著,等著……”裴念真惡鬼一般喃念著,終於不甘地咽下了最後一口氣,臨死都瞪大著眼睛,不肯瞑目!
獨孤淩鏡幽幽地巡視了一圈,看得全場幾十萬人,沒一個人敢吭聲,才托著那顆心髒拉著‘小透’轉身離去。
左尊同樣狠狠甩了下袖子,緊跟著他進了內殿。
“噗——”才避開人群的視線,獨孤淩鏡再也忍不住的,往前一撲差點兒摔趴在了地上。
還是左尊和‘小透’反應及時,一左一右扶住了他。
“去,喊小,小透回來!”明明那麼難受了,他還是強撐著將掌心裏的‘心髒’交到小透手上,急聲催捉。
在場的‘小透’就是另一個他,心裏自然和他一樣著急,二話不說就捧著心髒,用自己的方式召喚小透。
“淩鏡你這是何苦啊!”看著數十萬年的好友,竟落到這般幾近油近燈枯的下場,左尊心痛而又著急。
獨孤淩鏡嘴裏不停的冒血,臉上的笑容卻是甜蜜而幸福:“阿左,幾十萬年活下來,就是為了找到她。終於等到了,我,不悔……”
“你怎麼這麼傻呀?”左尊紅著眼睛將他挽扶到軟榻上坐下,迅速將自己的靈力往他體內輸去。
今天的事雖然暫時告一段落,但是後續的麻煩必然綿延不絕。隻要淩鏡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那些人總會找到機會來尋麻煩的。
這一次是事發突然,他們沒有計劃才慘敗。
下一次,就沒那麼好過了。
若是沒有個好身體應對,最終沒能保護好妻子,情深如淩鏡恐怕會活得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