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我聽見他這樣說著,然後抬起手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好久不見,北郎君。“

聽見他自然熟的語氣,我先是微微一愣,然後迅速的反應過來。是的,這樣一說我和他倒還真是有一兩年的時間沒聯係過了,他會說這樣的話也不奇怪,之前一直聯係的畫者突然間消失了他估計也有些奇怪和不適應吧。這一次見到了喜歡的畫手時隔兩年後再次出現在自己麵前他很激動吧,於是就用了”北郎君“代替了”北原君“,這樣顯得更親切一些,但是他的稱呼實在太過於親切了多少讓我有些不適應,畢竟會這樣叫我的也就隻有我的家人了,但是對方大概是個非常自來熟的人吧,所以我太過於在乎這些也是沒用的吧,還會顯得自己非常的矯情。我笑著回應道:“是的,很久不見,我沒想到您會是我的醫生,更沒想到我們會以這樣的方式見麵,這非常奇妙不是嗎,為我們這樣的見麵,回到日本的時候我送你一張油畫如何?...噢,該死,我很久沒用過顏料了這回不知道行不行。”

他自然是表現出了一副欣喜的樣子,這讓我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甚至忘了打開他搭在我肩上的手,直到他的手從我的肩膀那裏移動到了我的脖頸處我才醒過來,一巴掌拍開了他的手。

我討厭有人碰我,特別是像脖頸這樣一種十分敏感的地方。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的生命掌握在別人的手中一樣,令人厭惡至極。

他先是一愣,然後表情一僵,迅速變回了之前那個帶笑的模樣,就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但是我肯定他對我剛才的行為很不滿。不要問我為什麼,這是直覺,我一向來相信我的直覺,就像女人相信所謂自己有第六感那樣。

“怎麼,北郎君還要回到日本去嗎,是中國不好還是怎麼樣?”他攬過我的肩膀,帶著我往谘詢室的沙發那裏走,然後按著我的肩讓我坐下,他自己則從旁邊搬了一張綠色的塑料椅子過來坐在我麵前,就像幼稚園的小孩子聽故事時坐在老師麵前那樣,而因為我本身比他高的緣故,他這樣看上去更像是在認真聽故事的小朋友了。我想到這裏,不由得輕笑出聲,他睜著大眼睛,一臉的茫然。

“抱歉,因為剛才想到了別的事情所以可能有些失禮吧。中國的話,如果換一個旅社我想我會喜歡這裏,哦,當然並不是這個問題,您知道的,因為是過來看病所以父母親不知道,我的錢也不多,留在中國實在是不行,所以要回到日本,而且我的中文不算好,可沒有在中國工作的打算。”我向他解釋著,末了想了一下向他說到:“不過,大概半年後我還是會回來複查一次的,假如這一次我的病好了的話,大概就不會來了吧,不過柳橙君要是願意來日本就是再好不過的,看樣子柳橙君的日語是一級吧,日語一級是可以到日本工作的。”

“叫我栗就好了,我不叫柳橙。”他糾正道,然後微微側了下頭,像是在思考我說的話的可行信。“去日本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說實在的在中國生活了十多年我還是更喜歡中國這塊土地一些,去日本玩可以,但是長居就真的沒有那個必要了...真的不考慮留在中國嗎,我會考慮養著你的,用畫來交換。”

我看得出來這個男人是認真的,他緊緊的盯著我,讓我有些不好意思,我低下頭,想要以此來掩飾自己臉上的紅:“這就不必了,我還不認為自己的畫有那樣高的價值。”

他盯著我看了許久,這壓抑的氣氛簡直讓人受不了,特別是在他還看個沒完的基礎上我差點就要跳腳。怎麼,他沒見過男人嗎!

“阿拉,真是,這樣的話真不好辦,要是北郎君變成人魚隻留在我身邊就好了,我真希望北郎君的病永遠好不了呢。”他笑著,但是我卻沒有從他的眼中看到一點笑意,反而是被他的話語嚇得不輕。

這個男人很危險。我在心中默默的補充道。即使他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