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聲,很冷吧,就快到家了”。龍百川緊緊握著榕聲的手,時不時放到嘴邊嗬氣給榕聲暖手,“今天雪太大,沒法開車來,我們得走段路了”。
“沒關係,百川”,榕聲身子緊挨著龍百川,寒風吹在臉上刀割一般,但她的心卻似春日一樣溫暖,“我喜歡雪,喜歡在雪地裏‘踏雪尋梅’”。
龍百川微笑著回頭看榕聲一眼:“我也是,所以雖然每年冬天都冷得‘殘酷’,但我還是盼著它的到來......”。
“爸爸媽媽,明天我們去打雪仗吧”。自打和榕聲一見麵,川川就一直粘著榕聲,不願走在任何人身邊,“去年雪太少了,不好玩兒”。
“好啊,到時候,叫上你武叔叔和幹爹一家一起玩兒”,榕聲憐愛的摸摸川川的頭,笑說。
.......
武鋼一左一右將心魚和貓咪裹在自己厚厚的深藍色軍大衣裏,三人跟在龍百川一家身後,一腳深一腳淺的踩在雪地上——“真對不起,之前應該開車出門的,可雪實在太大了”。一陣寒風吹來,掀起武鋼的大衣衣擺,他下意識的再次摟緊懷中的妻子和女兒,“把你們凍著了吧,我們再堅持走段路,看看前麵有沒有計程車”。
“爸爸,我不冷”。懷中的貓咪雙手抱著武鋼的腰際,“我喜歡這樣抱著爸爸,也喜歡爸爸這樣抱桐桐,感覺真好”。
“......其實我很喜歡雪,喜歡它的白,它的潔淨”,心魚挨著武鋼的胸前,輕柔的聲音淹沒在風雪裏,“武教官,我一直覺得,你是我見過的心底很幹淨的人,就像這雪”。
武教官沒再說話,但他棱角分明的臉上卻洋溢著幸福的笑意。
“媽媽,你是怎麼分辨出大伯和爸爸的”,武安然紅撲撲的小臉挨著武鐵抬頭看安心,因為他已經不止一次把武鋼當成武鐵,“一開始我和桐桐姐姐一樣,都以為自己有‘兩個’爸爸”。
武鐵和安心被逗得哈哈直樂,惹得龍百川以及武鋼等人回頭看他們,武鐵笑說“傻兒子”。
“傻孩子,這還不簡單”,安心伸手摸摸安然有些凍僵的小臉蛋,“首先,武伯伯不愛笑,你爸爸可是常常掛著笑的呀,何況他們一個是解放軍穿軍裝,一個不是呢”。
”可是,我是說“,武安然低頭想了想又說,”如果他們倆都穿軍裝又同時掛著笑的情況下,你會不會認錯呢”。
“不會”。安心肯定的說。
“為什麼”?
“感覺!直覺”!
......大雪依然在不知疲倦的下著,三個家庭九口人漸漸走成“一”字隊型——相互挽著彼此的胳膊攜手走在風雪裏,北風呼嘯,長路漫漫,但他們知道,家,就在不遠的前方,就像溫暖的春季即將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