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的任務,她幾乎已經麻木,隻是木然地問著:“是什麼人?“
手機那頭傳來的聲音涼薄無情,能聽出殘暴的笑意,“崔藍。”
“有什麼特殊要求?”
“嫁禍給他的小女兒。”
“好的,父親。”
是的,給她下達任務的人,是她的父親,準確地說,是她的養父。這麼多年的任務,不隻是為了除掉對手,更是為了……折磨她。
這就是他的目的,折磨她,不管是肉體還是精神。
一棟別墅內,滿室狼藉,她的表情如同已死之人。漠然地看著地上躺著的男人,那男人已是一具屍體,名為崔藍,脖頸處一道猙獰的傷口,令人駭然。她看了他許久,將緊貼著皮膚的手套撕下,在房子中製造著嫁禍他人的證據。嘴中還在呢喃著。
“不要怨我,要怨,就怨你偏要跟那個男人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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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一名戴著墨鏡的女子走下了飛機,披散的黑色長發隨風揚起,隻能看得見她唇邊豔麗的笑,卻看不到她眼底深處的無助。
拉著豔紅的行李箱,伊澤茫然地站在機場門口看著喧嘩的人群,然後低下頭,眼裏閃過什麼,喃喃道:“不想回來的啊,我明明……”眼神不禁瑟縮了一下。
“小姐,老爺讓我來接您回家。”身後有一個中年男人彎身行禮,笑得親切。
“哦?是麼……他總算還當我是個有利用價值的‘女兒’?”伊澤唇角勾勒一抹諷刺的笑。
“是。”中年男人彎了一下腰,打開身側的車門。伊澤走過去,在踏入車內之前,用手指劃了一下車身,低聲笑著:“悍馬啊……”
這是她唯一喜歡的一款車,也是他唯一喜歡的,同樣的原因都是這個野性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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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車內,伊澤靠在靠背上,後仰著頭。“楠叔,家裏,有什麼新變化麼?”
副駕駛上的中年男人側過頭:“大體上也沒什麼,隻是後來,老爺又收養了幾個女孩,可惜……”
伊澤輕笑一聲:“嗬,我猜的到她們的下場……他還真怕我不受他控製麼?那個瘋子,是怎麼折磨那些可憐的小姑娘的?和對當初的我一樣麼?”
楠叔一樣一樣地說著:“黑暗叢林、血染金字塔、蝗蟲日記……還有,亡者獄。”在說到亡者獄的時候,楠叔從後視鏡看了一下伊澤的臉色。伊澤的臉色在瞬間變得慘白,又瞬間恢複如常。
她笑道:“這麼多年了,他也沒想出什麼新花招。”
楠叔小心地恭維道:“這麼多年能將這些玩遍的,也隻有小姐您而已。”
伊澤閉上眼,不置可否。
車開到一座莊園前,停了下來。下了車,看向莊園,大門之上有鐵青的幾個字:哈迪斯莊園。
伸了個懶腰,然後麵無表情地走了進去。在通往莊園裏唯一一棟房子的途中,每隔十米便有一個全副武裝的黑衣人。每當她從他們麵前經過,他們就會彎腰致意。而她則在心裏不斷的重複著:這是地獄,這是地獄……
在房子的一間書房外,楠叔彎著腰將門打開,對伊澤說道:“老爺在等您。”
伊澤就邁步走了進去,屋子裏的男人穿著深藍的西服,有一張棱角分明的臉和銳利的眼睛。現在,這雙眼睛裏蓄著笑意:“澤兒,回來了?崔藍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