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1 / 2)

1944年2月19日

法國 巴黎

戰時,仿佛所有的東西都能被替代,喝的是咖啡替代品,吃的是黃油替代品,甚至男人的雪茄、女人的絲襪也都有替代品,想買到正宗的東西是必須有後台的,哪怕你有大量的現金、熟悉黑市的門檻,沒有德國人的允許妄圖得到奢侈品的人的最終結果都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但一切對讓·雅克來說都不成問題,別說是這些普通的食物或用品,連弄到像大麻這種被列為軍需物資的東西也是小菜一碟。

此刻,他正窩在自己的位於馬蒂尼路上的小公寓裏正對著窗戶的沙發上,享受著吸過大麻之後的那種飄飄欲仙的感覺。盡管這裏離臭名卓著的福熙大街82號蓋世太保巴黎總部不過步行十分鍾的路程,可他一點也不擔心保安隊的突然檢查,悠閑地把雙腿高高抬起搭在沙發背上,頭則低垂在沙發外麵,栗色的頭發全部落到腦後,長度幾乎觸到了地麵,沒有一絲擋到他白皙得幾乎透明的臉,緊閉的雙眼看不到那兩顆綠寶石似的眼珠,隻有長而翹的睫毛在微微顫動著,晶瑩的玉齒輕咬著下唇,卻沒能阻擋住一聲聲的呻吟從那張誘人的粉紅色的小嘴裏溢出。窗外的光線全撒在他的身上,使他全身隱隱浮現出天使般的光暈,任何見到這一幕的人都會被上帝的這個完美作品而驚歎不已。

小會客室的門嗒的一聲被打開了,軍用皮靴踏在地毯上的聲音沉悶而清晰。皮靴的主人徑直朝沙發走過去,可雅克卻絲毫沒有察覺,這次弄來的大麻純度比以前的高了一些,所以迷醉的程度也較以前嚴重,以致於沒能及時發現這個闖入者,直到原本照射到他身上的光線有了一個人形的陰影的時候他才不情願的半睜開眼睛。

不用看到來人的麵目,隻是那身墨黑的製服就已經把雅克嚇得一個激靈翻身而起,蜷著雙腿縮到沙發的角落裏,還不忘把沙發上放著的某樣東西藏到身後。

“阿蘭克斯,你回來了。”聲音像是在冷風中顫抖。

阿蘭克斯·馮·羅尼看著把臉藏在膝蓋裏的雅克並想到他剛才幼稚徒勞的掩飾舉動,無奈的笑了笑,盡管這笑意沒能到達他那天空般碧藍的眼睛裏,卻也軟化了一些原本冷峻的麵部線條。

“雅克,我的小貓咪,看上去你又不乖了呢。”說著,阿蘭克斯無視雅克的恐懼緊挨著他坐在了沙發上。

雅克聽到這話顫抖得更厲害了,背在身後的雙手試了幾次也沒能拿到前麵來。見此情影,阿蘭克斯把這個令人憐愛的小人兒抱到懷裏,以不容反抗的力量拉出他藏著的手,看到了手裏的東西。那是一小塊橢圓形棕黑色的大麻,上麵有一個明顯是新切開的不規則的缺口。阿蘭克斯把大麻拿到手裏摩挲把玩著,冰藍的眸子卻看著懷裏的人,目光冷得能把周圍的空氣都凍住。

“我走的時候說過什麼,嗯?”阿蘭克斯用右手勾住雅克的下巴,強迫他麵對自己。

雅克不自覺的掙紮了一下,下巴卻被抓得更緊,連嘴巴都被捏得微微張開。

“又想伸出你的爪子了是嗎?”阿蘭克斯輕笑著把臉靠過來,兩人的鼻尖幾乎貼在一起。“我的小貓,看來你的記憶力不是很好,幾天沒管你就忘了那些教訓了是不是。”

“不……我沒有……唔……”雅克的話被阿蘭克斯的吻打斷了,原本捏在雅克下巴上的手移到了他的後腦,還有一隻手緊箍著他的腰,阿蘭克斯就這樣不容抗拒地侵略著雅克的唇,就算是在他摘掉礙事的帽子時也能隻用一隻手就把雅克抓得緊緊的。

法蘭西式的熱吻使空氣變得稀薄,雅克被這種近乎窒息的感覺奪去了神智,舌頭無意識的跟隨著對方的舞步,紅暈湧上了麵頰,綠眼睛也被籠了一層薄霧。而阿蘭克斯還各持著他一貫的清醒,甚至連眼睛都睜得大大的,他一向能在任何時候探究著對方,並在對方最脆弱的時候一擊而中。

就在雅克近乎昏厥的時候,阿蘭克斯放開了他,任他倒在自己懷裏大口的喘著氣。阿蘭克斯把一絲飛到眼前的金發縷順,一手的拇指輕撫著雅克嬌豔紅腫的嘴唇,以一種無比寵溺的口吻說道:“好了,我的小貓,告訴我在我去加來的這三天你都幹了什麼,做了哪些未經允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