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止血…快快快,紗布…”
我的眼簾微微張開一條縫,眼前是一片刺目的白色光線。
“休克…準備電擊…”
“準備…第一下…”
“嘣——!”我的身體猛地彈了一下,像缺水的魚。
我的思緒好像很清楚,又好像很模糊,漫無目的飄蕩在身體的上方,看到了另一個躺在手術台上的“我”。
“準備…第二下…”
“嘣——”又是一下,感覺心口疼的厲害。
“最後一下…!”
“呼——”我的身體用力往上彈了一下,開始大口吸氣。
“…行了!快準備氧氣罩…”似乎有很多人的聲音在我耳邊吵吵嚷嚷著,像漫長的黑白電影,模糊不清。
我的意識重歸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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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我醒來第七天,我一直都隻能一個人躺在病床上,忍受有形的寂寞和無聊,除了偶爾有護士進來查看我的情況,就隻有我一個人躺在床上,數著潔白的天花板上的細微裂縫。
“哢—”門被推開了,伴隨著有力且端正的腳步聲。
“我很好,沒有頭暈,沒有想嘔,感覺很正常,不用檢查,有事情我會按鈴。”我眼睛都不眨,直直盯著天花板,複述著每天都要說的話打發著護士。
旁邊半晌沒有聲音,過了好幾秒,有隻冰冷的手觸碰到了我放在床邊的手。
我嚇了一跳,轉頭去看。
眼前站著一個男人,西裝革履,頭發梳得一絲不苟,一張臉蒼白的毫無血色,有半邊臉有著凹凸不平的疤痕,眼珠子是灰白色的,一點黑仁都看不見,就連握著我的手都冰冷的像死人一樣。
“…你你你…你怎麼會在這裏!”我想了好一會兒,才從遲鈍的腦袋裏想起這個人。
…或者說非人?
“你在這裏太明目張膽了吧!?”我皺起眉頭,驚訝地問。
他的臉還是一如既往的毫無表情,卻讓我看到他嘴角輕輕挑起的一個弧度。
他彎下腰,用冰冷的唇輕輕摩挲了一下我的唇,“我很想你。”
他這個動作頓時讓我把滿腦袋的疑問拋到一邊。
我看著他灰白色的眼珠子好幾秒鍾,終於笑了。
“我也是。”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