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檢查結果上看,你現在恢複的很好,估計再過兩三天就可以出院了。”
在大學醫院的白色病房裏,秋水生看著手上的一份檢查報告說道。
對麵靠在病床上的陸曉峰靜靜地聽著。
他身上如今穿著一件白藍條紋的病服,胸口的位置上隱約可以見到包著綁帶。
“兩三天就可以出院,這會不會太快了點?”
陸曉峰可是記得自己的胸膛,當初被程虎貫穿了一個前後通透的血洞,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身體至今還依稀記著呢。雖然知道身體經過緊急急救以後,康複的極快,隻花了兩天的時間,他便已從深度昏迷中蘇醒了過來。
甚至在第三天就能夠自己進食了,但他還是覺得不留院多觀察幾天就出院,實在有些草率,畢竟,萬一將來要是落下什麼病根就不好了。
“嗯?傷既然好得差不多,幹嘛不早點出院,在學校那邊我隻幫你請五天假,假如到時候被誤認為成逃課我可不管。”
“你這到底是有多希望我提早出院啊?”
“曉峰啊,雖然你幫了我們不少忙,但假如你想用住院為借口,故意不去上學、逃課的話,我可無法當成什麼都沒看見,假如你將來想成為一個國家棟梁,成為一個有用的人才,為了黨和國家,為人民服務的話,我勸你——”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陸曉峰當即打住他,“我明天就出院還不行嗎?”
“明天?明天太早了,”秋水生沉思了一下道,“還是後天吧。”
聽到這句話,陸曉峰微微歎了口氣,心裏有些奇怪,對方怎麼突然變得跟他老媽一樣囉嗦。說起來,自己受傷的事情,應該沒讓老媽知道吧。當然,這事情還是不要被知道比較好,免得擔心。
這時候,門外走進來一個人,是楚相良。
和平時不同的是,他今天穿了件黑色西裝,臉上戴著副墨鏡,看起來很正式的那種,跟以前一副黑社會的穿著打扮相比,差別太大,令陸曉峰都差點認不出來。
“今天感覺怎麼樣?”楚相良問道。
“嗯,已經好很多。”
“那就好。”楚相良點了點頭說。
“說起來,你今天是怎麼打扮得這麼······”
“正式是嗎?”楚相良接道,“因為我現在已經不是臥底了,我複職了,所以穿得會比較正式。”
“什麼······”
陸曉峰驚訝地看著他,而楚相良則一臉平靜地道:
“在你昏迷期間,MSS總部突然來人找到了我們,並在確認我們是臥底人員的身份後,就給我們複了職。”
“是,是嗎?”
陸曉峰愕然地看著楚相良兩人,有點不敢置信的摸樣。
畢竟,兩星期前,秋水生還說自己的人員資料檔案什麼的,被鎖在保密局,可能拿不出來了。而唯一知道他們身份的人,又戰死在基地被襲那晚,想要複職恐怕是終身無望,但是現在又突然說被複職了,這實在令他有些匪夷所思。
這時候秋水生忽然望了過來,笑道:“相良的說法大體沒錯,隻不過這過程說得太簡單了,你可能無法理解,這樣說吧,其實在杭州支部基地被滅後,總部那邊就已經有所察覺了,並在不久後就啟動了“應急援救預案”。而這個預案最大的作用就是找出還幸存的人員,或者像我們這樣隱秘的臥底人員等,然後進行施救保護,於是我們的臥底檔案就被人翻了出來······”
“當然了,”秋水生接著說,“支部基地不滅可不是小事,總部這些人恐怕其實早在一周前就趕到這個城市了,但卻故意一直不找上我們罷了。”
“這是為什麼?”陸曉峰感到不解,“既然已經找到你們了,不是應該盡快聯絡你們,並把你們保護起來嗎?”
“事實上哪有你想的那麼簡單,”秋水生臉上露出黯然的表情說,“保護什麼的,這種情節大概隻有在電影中才會出現。”
“你說什麼?”陸曉峰皺起眉頭。
“我是說,一開始我們其實是被列為疑犯對象的,他們之所以沒有找上門來,是因為他們在一直監視我們。”秋水生一副打從心裏不爽地說,“一般來說,基地被毀後,誰的嫌疑會最大,當然是我們這些幸存下來的人,所有人都死了,唯獨我和相連兩個人沒死,而我們兩人又是臥底,在這個世界上,臥底轉變成敵方的奸細是屢見不鮮的事情。”
聽到這裏,陸曉峰再次愕然,想不到這段時間裏還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那······後來,你們被當成奸細後,怎麼突然又在這兩天裏被複職了。”
“這個······當然是因為你囉。”
“我······”
陸曉峰像個呆子一樣地望著秋水生和楚相良。
“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難道忘了,我們這一周以來都在幹什麼事情嗎?”秋水生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