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師傅回來了,連司機三個人終於又會師了。古師傅對李莊說:“小李,明天和我一起上工地,這幾天你幫忙清點一下線路上的林木和房屋,做好記錄,走的時候帶好筆和本。”
李莊很是高興,覺得還是要和師傅在一起才能學到東西。
興奮的一晚上沒睡好。
第二天,李莊早早起來,洗漱完畢,等著古師傅他們起床後,三個人簡單吃點,坐車去了第一站要清點的地方,公路邊上的一片防風林。全是白楊,粗不過碗口,細的像嬰兒的手臂。有2公裏長的,線路要從這片樹木中穿過,林主是一個四五十歲的婦女,古師傅在邊上和林主說了一會,就喊李莊:“小李,你們兩個一起把這片樹木清點一下,線路邊線以內的樹木有多少,你們一起數一下,然後記下來。”
就這樣,點完樹木,點房屋,幾天下來,李莊很累,但是也很充足,覺得自己終於不像以前一樣吃完了睡,睡醒了吃了。
因為古師傅是前線指揮,不僅要指揮各施工隊安排生產,還要和當地鄉鎮政府等進行接觸,配合政府征地。所以要經常請政府的領導吃飯,李莊就回到了開始端茶倒水,吃飯埋單的日子。
這天請的是鄉林業所的所長,因為公路兩側全是防風林,隻要砍樹,就要到林業部門辦理砍伐證。所以林業所是關鍵。
所長是一個維族人,阿達宏。個子不高,很是健碩。
來XJ這麼久,李莊第一次真正和維族人近距離接觸。
中午接上阿達宏,四個人就來到當地最好的一個小飯店,點了幾個菜,無非是大盤雞,手抓羊肉等,要了兩瓶當地的白酒,就開喝。李莊從來不喝白酒,就在邊上倒茶,張羅飯菜。又要了三盒紅塔山的煙,所長、古師傅和司機麵前各放一盒。
在上菜前古經理(對外為了方便,都稱為古經理)和林業所的所長寒暄了一會,說我們是國企,這是國家重點工程,希望地方政府支持我們工作雲雲。大家相互客氣著,上菜後,開喝,可能是裝醉,也可能是不能喝,古師傅喝了二兩後,就趴在桌子上再也不起來。
李莊沒有真正地看古師傅喝過酒,他想也許古師傅是沒醉,怕喝多了難受,所以裝醉吧。但是他一直也沒有說話。司機看要冷場,就陪著所場,喝了二兩再也不肯喝了,說是吃完飯要開車,注意安全。
維族所長剛開始喝,哪裏管那麼多,這剛喝了三四兩酒,還沒有盡興,主人喝了二兩酒就趴那了,請客人,可是沒人陪這像什麼話?
眼看著要冷場,李莊說:“那我陪您喝幾杯吧?”
阿達宏聽了很高興,拉著他要劃拳。李莊第一次喝白酒,哪會劃拳?在阿達宏的短期培訓下,二分鍾後開始劃拳,十次要輸九次,李莊喝的很多,阿達宏所長贏的高興,也陪著喝了四五杯。
李莊說,玩老虎杠子雞,劃拳是真不行。結果老虎杠子雞也不行,十次要輸六七次。李莊無語了。所長很高興。
最後李莊把四個人的酒杯子都拿過來,倒滿四杯,他和阿達宏每人兩杯,就這樣幹喝,邊喝邊吃,邊吃邊喝,兩瓶酒全喝光了,所長也喝大了,滿麵通紅,最後上的褲帶麵,拌在大盤雞裏,兩個人又吃了幾口麵條。
從一點多鍾吃飯,這頓飯吃到了四點,終於吃完了。
司機就把古師傅和阿達宏扶上車,等著李莊去結賬。結賬的時候,李莊想自己喝了至少七兩酒,所長能喝有八兩吧。
李莊胃裏翻江倒海,在結賬的時候頭重腳輕,但是頭腦卻很清醒。每個菜多少錢,都記得,李莊想,我喝多了,喝醉了,但是你們騙不了我,我算賬清楚呢。
走路有點飄,出門,車已停好,古經理坐前麵副駕,趴在擋風玻璃上,頭也不抬。李莊知道他是裝的。
看後麵,所長已經上車坐好,座墊下麵吐的全是,李莊當時心裏那個自豪。李莊當時恨不得身外化身,拍著自己的肩膀說:“李莊,真有你的。你小子可以呀,頭一次喝白酒,就把老維子喝吐了。哈哈哈……(狂笑三分鍾)”
把所長送回鄉政府林業所的辦公室,在辦公室門前,李莊下車和所長同誌道別,所長握著李莊的手,使勁的搖著:“以後有事說話,你這個人我認你。”
紅光滿麵,兩個人久久沒有撒手。英雄喝酒後惜成了惺惺。
把古經理送回他愛人那裏,李莊扶著師傅上了床,蓋好被子,就和古經理的愛人道別坐車要回他們住的招待所了。(忘了說古經理的愛人在一個項目分部住著,古經理隔上一段時間就會回去一趟。)
回去的路上,司機開著將音樂卡帶放在吉普車上,聽著XJ音樂,王洛賓的曲子很有風情。
司機說:“小李挺厲害呀,平時沒看出來。”
李莊靠在副駕的座上,感覺天旋地轉。笑笑說不出來話。
司機說:“我去理個發。”然後把車開向了縣城。
李莊心說,我堅持不住了。暈呀。
司機找了一個理發店,下去理發。問李莊理不理。李莊搖頭。坐在前排,司機讓他把座位放平,躺著舒服點。
李莊一放平,更是感覺連座位都在轉。
“吐魯番的葡萄熟了,阿那爾罕的心兒醉了……”車上傳來動聽的XJ歌曲,李莊感覺自己不僅醉了,而且要飛上天了。身子很輕,要不是腦袋太沉,真的能飛起來。
“怎麼理個頭發這麼長時間?”李莊心裏想。“至少一個小時了。”
過了很久,李莊也沒睡著,就這樣在座椅上躺著,他不敢下車,不敢動。他覺得要是動一下就會摔倒。
“走了。”司機終地出來了。李莊掃了他一眼,看出來是剛剛理的頭,不知道在這個發廊還有沒有別的服務。
喝完酒四點,送完古師傅五點,理發再回來,這就七點多了,天都黑了。終於開到了住的地方。李莊一步三晃的走上樓,倒床上就睡,******,連床都是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