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觀子長歎搖頭道:“你這又是何故呢?”張允並沒有說話,他又道:“魅丫頭的事情,她都親口和我說了。這裏麵根本沒有半點你的錯,錯的是命運。宿命難逃,宿敵難犯。”
“她現在……還好嗎?”
這句話問出來,好像觸動了卜觀子的心弦,讓他臉色一變,渾身都顫了顫。看到這反應,張允心裏咯噔一聲,好像已經聽到了什麼可怕的答案,目光已然變得呆滯。
卜觀子並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從身上拿出來一個盒子,遞給張允。後者心如沉石,幾乎是顫抖著手接過去那小盒子。心中不好的思緒萬萬千千,亂作一團。
“這是魅丫頭留給你的,你自己打開看吧。”他的身影變得有些嘶啞,讓人心裏的不安更加濃烈。這難道是黑魅的遺物?她……已經死了?
張允腦海頓時一片空白,手顫抖的更加嚴重,幾乎要把盒子給掉地上去了。胖子疑道:“怎麼回事?騷張,打擺子了?”
如果是平常,張允肯定要和胖子胡扯一會。可此時卻沒人會覺得胖子這玩笑好笑,張允將盒子小心翼翼地打開,入眼是一支玉簪,上麵是一朵嬌豔的花朵,開的燦爛。朱紅的色澤,刺入張允心中。
卜觀子舉杯飲下一口酒,示意張允先坐下再說。等張允坐下,一杯又已滿。“滿一杯,倏忽又是一年春啊。魅丫頭已經走了……”
張允呼吸一滯,眼前一黑,幾乎要倒在地上,臉上再無絲毫血色,煞白如紙,白的可怕。
“這是她留給你最後的東西。她們家族有一個這樣的習俗,每一代的女人都會擁有一支花簪。隻要是認定的人,她便會將花簪交給他,然後在新婚之日,由男子親手為她戴上這花簪。如今,她走了,玉簪你可以永遠留著,也可以將它送給你以後的愛人。她祝你幸福。”
胖子一副早已知情的臉色,好像在說:喏,你看,在古墓的時候胖爺我是不是說了?
卜觀子也並沒有再繼續黑魅的話題,也不管張允的心是否承受的來,便給他說起了他想要知道的所有事情。
有時候,張允甚至感覺,這所有的事情,隻有他們這幾個傻蛋被蒙在鼓裏,苦苦找尋答案。可偏偏事與願違,老天就是喜歡這樣和人開玩笑,想知道的偏生知不道。可如今一切都已經結束,人走茶涼,此時借著酒,卜觀子這才緩緩說起。
舉杯中交談,心碎中療傷。傷痛中,一切逐漸明了。
所有的事情,卜觀子在找到石花之後便已經全都明白了。當時不說,隻是因為時機並未成熟。石花中記載的是萬千年前,也正是花仙子那場可歎的悲歡離合,一個傷情的故事。
卜觀子並不需要解開石花上的每一個字,因為當時花仙子的事情他本就知曉。所有的事情還需要回到很久很久以前,久到讓人無法道明年月,久到讓人想起都覺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