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叫連連,惡臭綿延,整條河道的空氣都感覺不幹淨了。
一時間,船上的氣氛又變回了剛開始的那種凝重,幾乎讓人窒息。因為身後根本感覺不到冷豔女子的存在,沒有絲毫的動靜,讓人感覺她已經走了不在船上一樣。
胖子是個耐不住沉默的人,剛開始的沉默已經是到了他的極限了,此時實在人忍不住,就說:“我說這船他娘的能不能再破一點,就這麼砸一下就進水了。幸好當時胖爺我上船的時候悠著點了,不然當時還得把胖爺我直接掉下水裏。唉,剛才看到那個村子的時候,要是換一艘船就好了。”
張允並沒有理會胖子的問題,而是在想當時喪屍撲下來的時候,冷豔女子坐在船尾,按理說肯定能第一時間察覺到。而且以她的實力,就算是坐在船頭,這動靜肯定也會覺察。可怎麼就沒有動作呢?難道她當時在思考問題走神,並沒有警惕周圍嗎?
胖子看張允不理會自己,不由興趣索然,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船繼續往前,黃曲十八彎,這河也有不少彎道,在經過第四個彎道的時候。胖子突然叫道:“哎,你們看,那是什麼?”
順著胖子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由心裏咯噔一聲,心中泛起一種十分不祥的預感。那是一艘船,停在岸邊,被槳固定在岸邊。胖子的眼睛的確是狠毒,這最起碼也隔著百米多的距離,竟然一眼就能看出那裏的船。
那是千語花他們的船嗎?張允心裏此時隻有這麼一個念頭。其實他希望的答案是否定的,因為岸上太危險,上了岸便代表出事的機會成倍增長,而如果待在船上,那肯定要安全的多。
兩人想要加快速度,但從來沒劃過船,這一路過來,摸索其中的技巧就已經讓自己耗費了大量體力。此時想要加速,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不過好像是心裏對於千語花她們的擔心感動了風,風從身後刮來,雖然吹在臉上猶如風霜刀劍,隱隱生疼,但此時由於是背對著,倒也沒特別強烈的感覺,隻覺得真是‘天助我也’。
好一番煎熬,好一番順風逆水而行。
越往近了行,張允心裏就越發的覺得不安。越往近了行,耳中就越能聽見熟悉的聲音,喪屍的嘶叫聲,風都驅不散那種可怕的聲音。
隨著靠近那艘小船,張允看到船頭的那些鐵皮的一刹那,心便猛地沉了下去。雙手頓時又像是裝了發動機變成螺旋槳一樣,劃得飛快。胖子在前麵能明顯感覺到船速的提升,心裏一愣,心說騷張你這都趕得上發動機了。可一回頭看到張允的表情,頓時到了嘴邊的話還是給咽了下去。
船如同一隻利劍,直接衝上了河岸淺灘。此時站在這裏,前方傳來的喪屍嘶叫聲更加清晰了,還能清楚地聽見人們的尖叫聲,呐喊聲。
張允的心就像懸在了萬裏高空,把手裏的槳一扔,拿出那把霰彈槍跳下船就往前方衝。
往前是一個斜坡,斜坡上有樹有房屋,聲音就是從上麵傳來的。聽這聲音十分的混亂,有點和當時他們在紫煙鎮英勇打喪屍時的感覺。一想到這裏,似乎是感應到了張允的思緒一般,一聲尖銳的鳥鳴破空襲來,刺入耳朵。張允馬上就想到這是那些大鳥的聲音,原來他們匆匆離開之後便是來了這裏。
想到他們的勇猛,不由地又有些心安了,有他們在,至少死傷不會太嚴重。同時也在祈禱,希望千語花和小惠不要出任何事情。
思索間就見兩道人影閃過,胖子已經到了前麵,此時正在回頭對張允說:“你他娘的看你剛才急成那樣,怎麼跑起來這麼慢?在學龜兔賽跑嗎?可是沒有兔子,隻有風一樣的胖爺。快點!”
冷豔女子的背影一閃即逝,幾乎是眨眼間就已經消失在斜坡上了。張允心裏暗罵一聲,加快腳步就追了上去。
果然,張允猜的不錯,那些鳥戰士果然在這裏戰鬥,不過卻也僅僅隻是猜對了這麼一點。
因為此時眼前的場景,簡直像是還原了古時戰亂情景。那浴血廝殺的狂暴,金戈鐵甲的驍勇,策馬橫槍的勢氣,簡直讓人無法相信這是現實而不是夢魘成就的一場夢。
這是戰場,真正的戰場。
戰場外,張允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此時正站在一個氣質非凡,身穿金甲,背披紅袍的女子身邊。
那女子似乎看到了張允他們的到來,側頭看了他一眼,嘴角勾勒出一絲笑顏。這一眼,這一笑,張允猛然間想到了在古墓之中看到的那個女王的眼神。這思緒來的突然,他自己都根本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為什麼會聯想到她。亦有種感覺,這眼神似乎很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