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進入村莊之後,四麵八方全都是小黑屋的時候,大家心裏的這份緊張到達了新的高度。雖然大家的手電礦燈光線幾乎把這裏照的猶如白晝,但是瑩白的雪地反射著光芒,十分刺眼,有種恍惚的感覺,這是剛開始沒有料到的。
雪盲症,就是直視雪地反射的強光所致。現在沒有雪地鏡,而大家的手電照出來的光線又很強,一直這樣高度集中精力在這種環境下行走,肯定會出現雪盲症的。在這裏出現雪盲症,那是最糟糕的事情了。萬一還是和喪屍交鋒的時候,那基本上就等於是死亡呀。沒有人還能有空去照顧一個眼瞎的人,當然,也是照顧不過來。
於是大家不得不把手電光線調暗,避免雪盲症的出現。同時也讓大家都注意點周圍,光線暗了下來,就務必把眼睛放亮。不然出不出現雪盲症,都無法避免死亡的後果。
隨著光線的減弱,大家都明顯感覺到眼睛的壓力小了不少,沒有剛開始的那種腫痛了。但由於精力的高度集中,眼睛基本上連眨都不敢眨一下,所以情況還是讓人不敢樂觀。
兩邊的房屋和現代建築不同,都是木架的屋子。想起當時說的山村老屍,感覺這房子透著讓人毛骨悚然的陰冷,渾身直顫。窗戶也都是一些糊了紙的木窗,手電照過去根本看不到裏麵,所以大家走的極不踏實,總覺得屋子裏麵可能會有什麼東西。那些糊紙其實是為了擋風之用,這是古代建築最常見的木窗。
張允回首一路過來,走了大約也有快百米了,可還是一點兒動靜也沒有,難道這裏的喪屍真的都撤走了?那可不好,它們所到之處,肯定又會掀起災難。
一路上隻看到一些房門都破爛了,有些甚至還能看到木門上有抓痕,讓人不由得想起當時的那些不死怪物鋒利的爪子。可這抓痕又頗為不同,似乎是人的指甲硬生生抓出來的,而不是那種鋒利的爪子留下的刀劃過一樣的痕跡。那抓痕之深刻,讓人不難想象當時的狀況之淒慘。實乃慘絕人寰,看得大家心裏發寒,頭皮發麻。
剛開始還沒怎麼注意到,後來還是千語花用礦燈照著指給大家看,大家這才赫然發現,原來有很多地方的木牆上到處都有血跡,在這冰天雪地的低溫下被完美保留了下來,紅豔的刺眼。剛開始手電沒照上去,還以為隻是因為木牆濕了的緣故。此時看到這刺眼的鮮血,大家一個個開始幻想著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慘況。
腦子裏關於喪屍抓人的電影橋段開始肆意蔓延,越是恐怖,就越往那一麵狂想。渾身冰涼,真想往回跑出去得了。
張允開始突發奇想,會不會那些喪屍殺了人之後都躲在這黑屋子裏呢?這當然也不全是無的放矢,因為在雁歸城的那些不死軍怪物就是躲在黑屋子裏麵。可當時那些不死怪物是怕日光,所以不敢出來,難道這些喪屍還會怕黑不成?
不過,這和當時的環境還是有區別的,因為下了雪。亦或者幹脆就是因為下雪?雪是白色的,所以它們覺得恐懼?也不應該啊,雪是昨天晚上開始下的,而村裏出事是早上,那早上的時候就已經有雪了呀。所以就不可能是因為雪的緣故,那到底是為什麼呢?
胡思亂想間,才想起這隻是自己的一個突發奇想,卻還被自己當了真,真是可笑。
就在這時,右邊的一間木屋中突然傳來一聲動靜,好像什麼東西被撞倒發出來的聲音。這突如其來的響聲,在這安靜的隻剩下腳下咯吱聲的環境中顯得十分刺耳,猶如平地驚雷。所有人瞬間就變了臉色,頭皮一下子就麻了,後背發涼。可這一聲動靜之後,隨著大家的步伐驟然停下,一時間周圍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靜的讓人神經負荷不過來,呼吸聲都好像呼嘯的西北風一樣。
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這間木屋,那木窗上麵竟然也有鮮血,滲人的緊。不過屋子整體卻是好好的,什麼也沒有,似乎裏麵躲著的是人而不是喪屍。
其實在這種時候,大家覺得害怕的最主要原因,歸根結底,還是因為自己豐富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