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迷煙繚繞,將眼前的景象變得虛無縹緲,更添幾分神秘的美感。奇怪的是,這白煙似乎是從自己身上飄出來的,白煙雖濃,卻不熏人眼睛,反而清神醒腦。香味襲人,清香無比,讓人深深陶醉其中。
猛然間,張允渾身一個激靈,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思純說香隻有不到八分鍾的時間,現在這一沉迷,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心裏暗罵一聲他媽的,自己怎麼能被這種香給吸引了呢?
猛地站起身來,循著煙飄去的方向走。其實這還是十分享受的,不僅僅是因為煙濃而不散,更因為其中的香味,好似走在一條花間小道。不過張允不敢怠慢,步伐十分快速。一邊走,還一邊去注意思純說的那束光。退路是至關重要的,俗話說做一件事之前,首先就要把退路考慮清楚,這樣才能在任何事上都能從容淡定。不然等到回去的時候再找那束光,怕會來不及。
可是左顧右盼,卻愣是沒有看到什麼光束,還把自己絆的一個踉蹌。心中懊惱,不由有些埋怨到底有沒有思純說的那束光,會不會是這姑娘在騙人呢?心說應該不會呀,到了現在無路可走的地步,她不可能再騙人。
由於手上有手表,所以對於時間的把握還是很好的。至少心裏清楚自己到底花了多少時間。
在循著煙走了大約兩分鍾的時候,看到前方出現了一座亭子。荒山野嶺的有一座亭子,自是奇怪,而且白煙就數那裏最為濃烈,將整座亭子圍繞其中,一副煙波渺渺的景象。亭上一麵牌匾題名‘夢之’,好優雅的名字,亭中坐著一人,正在石桌前獨自飲酒。
此人背對著他,張允並不能看到他的麵目。看著這個背影,張允心裏突然閃過兩字:寂寞。轉而好像傳染了一般,自己心裏也感覺有種莫名的淒涼和孤單。
白煙在此彙聚,那麼這裏應該就是終點了,而此行要找的夢魘也當該就在此地。而亭中隻有一人,那麼這個背影肯定就是夢魘。張允心裏想著,不由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心道原來夢魘也有如此雅致,真讓人不敢相信眼前坐在亭下喝酒的背影,會是一個殺人無數,愛財如命的殺手。
張允見時間不可浪費,便往亭子走去,才剛想開口打聲招呼,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既然來了,一起坐下喝杯酒吧。”背對著他的夢魘似乎知道他的心思,率先開口,讓張允心頭一震。聲音和當日在夢中聽到的夢魘聲音一模一樣,不過此時更多了幾分惆悵。
張允心頭一顫,加快了腳步。走到他對麵才發現,原來夢魘的模樣也和他那天夢中看到的夢魘一模一樣,這難道是夢魘的真實麵目嗎?這一點誰也不知道,張允自然更不會知道。
夢魘舉著一杯酒,抬頭看著張允,道:“怎麼?不坐下來喝一杯嗎?”
張允不知道他到底是真想請自己喝酒,還是隻在拖延時間,為了讓香燃盡,然後侵入他的夢境。於是搖頭道:“夢魘,小惠在你手上是嗎?”
夢魘沒有理會他,倒下一口酒,淡淡地問道:“舊魘花呢?她你帶出來了嗎?”
張允沒想到他竟然會無視自己的問題,而是直接問了自己的問題。心中暗罵一聲,同時也不忘低頭去看了一眼手表,已經過去四分鍾了。靠,一大半時間過去了。這他娘的太坑了吧?這還能好好的做交易嗎?
而且,左看右看,還是沒有看到思純說的那束光。他媽的,到底有沒有光呀?待會時間都沒了,還怎麼去找她說的光呀?
張允心裏有些慌了,忙道:“不錯,我已經帶出來了。小惠呢?你是不是應該把她給我?”
夢魘點頭道:“很好!那咱們淘野城中野味客棧見。”
看到張允左顧右盼,夢魘一杯酒甩在張允麵前,酒水穩當的一滴不灑,酒香濃鬱。“一杯酒的麵子都不給?還想出去麼?喝下這杯酒,我夢魘當你是個朋友,自然也不會為難你。在這裏,你不用在意時間,因為一切都由我說了算。”
張允心中暗歎,夢魘深諳心理學,自己心裏想的他好像都清楚。不過總算是把事情給了解清楚了,眉月看來並沒有說謊,小惠的確是在夢魘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