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允也沒有多想,鑽進帳篷,把他們叫醒。
把帳篷收好之後,胖子讓大家都拿出衣服把口鼻遮住,還有風沙來的時候千萬記得保護眼睛。
就在此時,冷豔女子突然從她的乾坤袋裏麵拿出一大堆東西。有衣服,有眼鏡。
胖子一眼就看出來了,那是沙漠裏的風鏡,還有鬥篷大衣,同樣還有沙漠靴。看到這些,胖子不禁大喜過望,忙問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有這些呀,害的胖爺我擔心了一晚上。
冷豔女子並沒有說話,胖子也不在意,反正這已經習慣了。胖子讓大家把鬥篷披上,冬天的沙漠可不如想象中那火爐一樣的沙漠,其實冷得很,披上鬥篷要好很多。風鏡掛在脖子上,倒是可以等到起風的時候再戴上,之後換上沙漠靴就開始了穿越沙漠的行程。
村裏人為他們送行,一直目送他們的背影漸漸消失。其實昨天晚上村長知道他們要進入荒外的時候,就極力勸阻,說那裏不能去。不過終究敵不過大家的心意已決。
穿過村裏那阻擋黃沙的挺拔的‘神樹’,映入眼簾的便是那一片荒蕪的戈壁灘,毫無生氣,淒冷蕭條的粗砂礫石隨處可見。偶有幾顆幹枯的雜草,踢上一腳,那草堆如同移動的石塊一樣,兜著圈子滑出去。
除了胖子之外,沒進入過沙漠的幾人心裏總有些掩飾不住的興奮。
和想象中的完全不同,果如胖子所說,這戈壁灘上十分寒冷。好在鬥篷十分保暖,緊緊裹住身體,遮住口鼻,倒也察覺不到太多的嚴寒。不過眼睛露在外麵,凍得通紅。
張允一個不防備,沙子吹進了眼睛,痛的大叫。好在不是大風沙,用水清洗了一下倒也沒事了,嚇得眾人趕緊把風鏡戴上。
隨著越發深入戈壁深處,剛開始的那種興奮逐漸被驅散,消失在嚴寒和茫茫黃沙中,變成了無盡的諷刺和苦澀。
在沙漠中行走,出了汗就會讓體內的熱量流失更快,但又不可避免的會出汗。這裏的溫度極低,感覺好像都是零下的溫度,可縱然過冷,其實也會導致出汗,冷汗直流。
張允想著昨晚守夜的時候,那的確是冷的出奇,自己當時睡過去很可能是因為太冷的關係,大腦根本就是混沌之中,不知不覺就睡過去了。
胖子說:“冬天進入沙漠,由於溫度低的原因,所以體內熱量流失的更快。你當時還把食物給別人,真是傻到極點,是不是生怕自己這次不夠死啊?”
眉月喘著粗氣,灌下一口冷水,潤了潤幹燥的喉嚨,舔了舔幹燥無比的嘴唇。道:“我隻是一個辦事的人,我能有什麼辦法?而且村子裏條件那麼差,幫助一下不是應該的嗎?”
胖子搖頭不去理會,再去看其他三人,竟然一時間分不清到底誰是誰。大家的臉都被蒙住,而且張允的身形也十分修長,被這鬥篷一裹,如果不去看風鏡下的眼睛,還真是分辨不出。
本來想找張允聊聊他有什麼感受,不過看到他那艱難的眼神,還是決定不問了。
在戈壁中行走,可能是世間最索然無味的事情,因為滿眼之中是一片荒蕪,隻有滿眼的黃沙,有種被世界遺棄的感覺。這種感覺剛開始還能被偶爾看到以前老村落的廢墟來緩解,可是再往前走,全世界都好像變成了同一個樣,讓人甚至有種自己從沒有移動的錯覺,好似來到了世界的盡頭,心裏被遺棄的感覺也就變得無法驅除了。
也好在隊伍裏還有胖子,胖子時不時的胡言亂語,讓隊伍裏有點點生氣。可漸漸地,胖子也實在懶得再動口,那時候才是真正的可怕,一片死寂,好像這是一支行屍走肉的隊伍,徹底融入了這無情冰冷的戈壁,毫無生氣。
這樣的路途十分消耗體力,需要不時地補充能量。但是眉月身上的食物並不多了,好在水還是十分充足。胖子對大家說,一定要按時補充水分,不過也要注意分量,一定要做好長期行走的準備,因為現在還隻是戈壁,進入沙漠之後,肯定消耗更加巨大。
趁著休息的時間,胖子就問眉月,當時她說不能借助任何輔助工具進入荒外,否則會有凶險,這凶險指的究竟是什麼?是不是荒外村村長說的那金蟲大王?
眉月搖頭表示不清楚,這隻是一個規定,自己沒去過,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