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劇烈的翻滾也不知道持續了到底多長時間,反正感覺過了很久,或許隻是度秒如年的錯覺吧。灰燼漸漸隨風散去,飄到遙遠的他方。
胖子躺在地上,已經變了個黑人,大口大口的喘息著。那條巨大的蟒蛇被灰燼染成黑色,也看不住具體的顏色。蛇身上多處焦黑,不過真正的死因卻是一道幾乎把蛇開膛破肚的傷口。
張允這才回過神來,心有餘悸地走過去把胖子拉起來,發現他的右手右臂被咬了一口。傷口很長,可能是他被蛇咬住時強行掙脫造成的。那支巨大的箭安靜地躺在灰燼中,要不是箭矢透著寒光,還真發現不了。蛇身的傷口應該就是這個造成的,張允覺得它功不可沒,將它收了起來。
同時眼睛也瞟了一眼河裏,頓時腦袋一陣眩暈,差點就要倒在地上。自己想象的那一幕果然成真,河裏竟然密密麻麻全是蛇,花花綠綠,五顏六色,讓人毛骨悚然。當時的心情,張允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出來。
也幸好剛才和蟒蛇大戰的時候,蛇群沒有上來,如果下麵的蛇群上來看看熱鬧的話,那估計胖子就算是一百條命都不夠花。想來可能是因為河岸剛被烈火焚過,也不敢上來的緣故吧。
千語花他們過來之後,看到這一幕,也是捂住嘴巴就遠離了河邊。就連冷豔女子那萬古不變的冰冷神情也變了,眉頭微皺,手一揮,寒光閃過之處,河麵盡數冰封。水中的蛇的姿勢全被維持在了前一瞬間,好像進入了冬眠。
繼而故技重施,胖子又將對岸也點了起來。在冰罩中,眉月給胖子包紮了傷口,服了她帶的特效藥,才一會,胖子就已經不覺得傷口疼痛了。見到有此妙藥,就問眉月還有沒有,多給幾顆,以後遇到事兒也不用老麻煩她。
眉月白了他一眼,也頗為無奈,就再給了他兩顆那種金色藥丸。
胖子也是有恩必報的人,先是感謝了她一番,小心翼翼的把藥丸藏好,然後透過冰罩去看前方火光下的景象。
此時天已經逐漸黑了,夜幕降臨。火光顯得更加亮眼,映紅了半邊天。
火光下,依稀能看見蛇群竄出火浪的身影。胖子打亮鷹眼手電,四處看著情況,發現很多蛇可能是因為冰河的溫度太低,差點進入冬眠狀態,回過神來之後,又上岸消失在他們身後的黑暗中。
大約看到了有一條安全的大路之後,冷豔女子再度施法,將火焰熄滅。
兩盞礦燈打著,周圍照的宛如白晝。冰封的河麵上還是有零星的蛇,它們並不是遇人不懼,而是已經進入冬眠狀態了。胖子看著就不爽,就讓張允把他的巨箭拿出來,他說要把這些蛇全都幹掉。
張允拉住他讓他別多事了,還是快點走出這地方要緊。
河麵的冰比想象中的都要結實,不過腳下的冰裏全是蛇。雖然冰上被冷豔女子附著一層白霜,但下麵的蛇群還是依稀能見。那種感覺有些刺激,卻更讓人雙腳發軟,心裏發怵。
快步穿過河麵,走過被燒成黑禿子的蘆葦地,是一片石林子。這也是為什麼大火隻是左右彌漫,麵對這群頑固不化的石頭,即便是烈火,也是毫無辦法。
大家的步伐都慢了下來,因為大火燒焚的時候,有一部分蛇肯定是往這邊去的,所以接下來要走的這條路,可能才是真正的凶險之路。
一路上,大家都十分小心。胖子在前麵開路,一手打著礦燈,另一隻手舉著盾牌。好像探雷一樣,這裏走走,那裏敲敲。大家的神經都緊繃著,絲毫不敢放鬆。生怕走到那塊石頭下麵,就鑽出一隻毒蛇,直接咬在腿上。
冷豔女子道:“離我近點。”
語氣冷的可怕,周圍的溫度也驟降下來。但是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她周圍溫度這麼低,蛇根本不會近來,而且,蛇在低溫下會出現冬眠現象,所以隻需要注意腳下不踩到蛇就行了。
胖子似乎後知後覺,歎道:“哎,都這麼晚了,剛剛要是抓幾條蛇,咱們的晚餐也算是有著落了。要不,我回去再提兩條回來,讓你們也開開葷。”轉而看向眉月,“你也真是的,不知道準備點葷食嗎?一路上吃幹糧,嘴巴都吃的膩歪了。”
張允沒吃過蛇,也不知道蛇到底是個什麼滋味。不過聽胖子說起吃蛇,不由地又想起當時看到的河中蛇群,心裏直發怵。忙把他攔住,說你別沒事找事了,現在回去,蛇群能把你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