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的猜疑夢魘的手段和刺激,如今已經變成了苦澀和諷刺。
看'千語花'並沒有反應,張允又道:“如果是真的千語花,她剛才絕不會一個人自己往前走,因為有我。而且她也不會這麼果斷的提出去外麵看情況,而是和我商量,考慮再三才會做決定……”
張允還想說,卻被麵前的千語花打斷了。
‘千語花’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猙獰,身上的都開始散發出一種奇異的紫色煙霧。聲音也變得異常陌生,用一種諷刺的口吻冷笑道:“看來還真是小瞧你了,你的腦子也不是太笨。既然如此,咱們來一場對弈,你覺得如何?”
張允不解:“對弈?這場對弈我已經贏了,不是嗎?”
千語花踱著貓步,興致勃勃道:“那隻是你活命的基礎,接下來的這場對弈,你如果贏了,我就讓你出去,你覺得如何?”她嗬嗬笑了起來。“不管你心裏怎麼想,有意見也請保留,那根本沒用,因為你沒得選擇。”
張允本來就很煩夢魘用千語花的樣子來做陷阱,現在看到她這般自大的模樣,更是心裏氣惱。道:“你能不能不要用她的模樣,現出你的原形吧。”
她嫵媚一笑,道:“這完全取決於你的內心,在我的世界裏,你能看到的其實和你想看到的都差不多,當然,還有你害怕的。好了,我們的對弈已經展開,來吧。”
張允心裏納悶,心說怎麼感覺你這是在告訴我怎麼在你的夢裏生存呀。隨即一想,暗罵一聲,老子才不要活在有你的夢裏。
本來以為她說的最後一場對弈會讓環境變換,卻發現環境一點兒沒有變化,反倒是那千語花朝他招手,示意他過去。張允對於千語花沒有什麼抵抗力,傻傻的就跟了過去。
這一路,什麼也沒有看到,沒有喪屍,甚至沒有人,就像一次不像約會的約會。張允一直跟在她背後,不知道她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麼藥。一直走出公園,她輕車熟路的又來到一間空房子。
進門的瞬間,他看到了胖子小惠,更驚奇的是還有那冷豔女子。雖然知道這又是夢魘的把戲,但他一瞬間還是愣住了。
屋內隻有一張桌子,兩張椅子。桌上空蕩蕩的隻有兩杯水,一杯紅的似血,一杯白的似雪。千語花徑直坐在椅子上,麵帶笑容道:“一杯毒,一杯酒,你自己選吧。當然,你也有沉默不選的機會,那隻能很遺憾的告訴你,結局是你失敗。”
張允對著千語花的麵容,根本無法表現出怒氣衝衝的表情。看著她,又看了看桌上的一白一紅兩杯液體。道:“這就是對弈的內容?”
千語花微笑點頭,神情乖張。
張允心中暗罵,不是說對弈嗎?這分明就是在賭。不過,賭確實也是一門博弈,心與心的較量。生與死,總在一念之差,說的就是此時吧。百分之五十生還的幾率,看起來似乎是非常人性化的了,至少她沒在這裏多加兩杯毒,給你百分之二十五的幾率,那真是哭都沒地方哭。唉!真不知道還說她慷慨呢,還是罵她惡毒。
俗話說最鮮豔的東西也就是最毒的,眼前的兩杯液體自然一眼就能看出血色的要豔麗,應該就是劇毒之物。可這既然是一場博弈,那自然不可能這麼簡單。她之所以用這樣的顏色對比,很可能就是吃準了張允會這樣想,所以,事實可能恰好相反。
這杯紅色的才是酒,而雪白的液體是毒。
不對不對,不應該呀,肯定不會這麼簡單。可是這兩杯,選哪一杯好呢?
張允猶豫的手足無措,旁邊的‘千語花’冷笑道:“怎麼,還不選擇嗎?差點忘了和你說。你的選擇必須要在這三個人消失之前做出來,否則,就算你選對了,也出不去。”
什麼?張允心裏更加焦急了,因為他看到冷豔女子的身體已經開始漸漸趨於透明了。心說你奶奶的,這敢情還是一個計時選擇題,這也太坑爹了吧。
到底會是哪一杯,哪一杯才是無毒的酒呢?一時間又陷入無奈的焦灼狀態。
張允心裏已經從剛剛單純的疑惑變成了擔心和恐懼,拚了命的開始思考,到底是紅色酒的概率大,還是白濁酒的概率大。想來想去,想的腦袋都要爆炸了,也還是沒有一點頭緒,畢竟這是生死攸關的時刻。一步有錯,那就是一覺睡到閻王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