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語花看了一眼那冰封起來的雛菊,已經焦黑的完全看不出是花了。被凍在冰裏,就像凍住了一團烏黑的糟物。千語花拿出匕首,想把冰切開,卻突然發現自己的‘惡魔之吻’竟然切不破它。
張允愕然,要知道千語花的‘惡魔之吻’可是極度鋒利的匕首,比胖子順手拿來的要好不知道多少倍。難道說,這塊冰,已經堅固到了金剛石的硬度了嗎?(雖然‘惡魔之吻’沒有和金剛石來過較量,但是金剛石畢竟也算是極硬之物了。)
千語花臉色一變,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反握匕首就刺入地麵。當即就出現了讓張允瞠目結舌的一幕,這普通的地麵,‘惡魔之吻’竟然也刺不進去。
這幾乎沒讓張允的下巴脫臼,雖然心裏隱隱猜到一些什麼,但無奈隻是碎片,並不能聚成完整的思路。驚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明白了!”千語花這句話說的很大聲,似乎是故意說給那真假冷豔女子說的。
果然,她們那邊也停手了,目光全都落在千語花身上。張允頓感亞曆山大,這眼神的威力太大,讓人如芒在背,十分難受。
千語花冷哼一聲,將手裏的‘惡魔之吻’收起,道:“你們根本誰也不是真的。”
這話讓在場的其餘三人均是大驚,張允看著她,不明白她的意思。
“一切都是夢魘製造出來的幻覺,我們看到的全都是夢魘一手操控的。”說罷指了指屋內端坐的那個冷豔女子。“你當時故意把夢魘這個點說出來,就是想要取得我們的信任,想讓我們永遠迷失在這個夢裏。”
那冷豔女子坐在桌前麵不改色,淡定地拿起桌上的冰茶,細細地品了一口。
千語花繼續道:“雛菊根本就是無關緊要的部分,你們這麼做無非是想迷失我們的注意力。對於夢魘,我有一些研究,你當時說要小張燒掉雛菊的時候,我就覺得你不對勁了。”
轉而又看向門外的冷豔女子,“而你,也犯了同樣的錯誤。還有,在夢魘的夢境中,除非是夢魘製造出來的東西,否則全都能力盡失。我剛剛用‘惡魔之吻’隻是為了證實一下真假,而事實證明,在夢境中,就連我們的武器都變得無效。所以,你們剛才的打鬥更加證明了自己是假的。你們說,我說的對不對?”
張允聽完之後,簡直對千語花佩服的五體投地。同時也十分慚愧,當時那麼輕易的就相信別人,完全落入別人的圈套之中,真是傻的不行。
可是現在雖然戳破了假‘冷豔女子’的詭計,但心裏難免又開始擔心,在夢魘的世界裏,他們手無縛雞之力,而對方,可是冷豔女子,還不止一個,一根手指頭就能把他們消滅掉,這可怎麼辦才好?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門口的冷豔女子已經消失不見了,好像是被戳破了陰謀無地自容,找地縫鑽走了。隻剩下坐在凳子上品茶的她,嘴帶笑意道:“還不錯,終歸沒有讓我失望。”
說完之後,周圍的環境開始變化。原有的事物在消失,新鮮的事物在逐漸出現。
周圍看起來似乎有些熟悉,青翠的竹子,冷冷的微風。
無比熟悉且讓人發自內心寒冷恐懼的感覺襲來,張允打了一個寒顫,驚道:“這不是那片竹林嗎?”
千語花看起來還算鎮定,見張允臉色慘白,就安慰道:“沒事的,這隻是一場夢。而且這裏隻是青竹林,應該不會有事。”
張允卻好像根本沒有聽見她的話,顫悠悠的問道:“在夢魘的夢裏,我們會不會死了就出不去了?”
千語花一愣,知道張允現在不是一本正經的在和她說話,因為他的眼睛看的是她身後。自己也回頭看了一眼,這不看不要緊,一看之下,頓時花容失色。
隻見不知何時,已經有無數喪屍從竹海深處往他們這邊過來,張牙舞爪,麵目猙獰。而且,走路根本都聽不見聲音。千語花又想起剛才張允說的話,心裏也不由翻起一陣寒意。縱然這是個夢,但也太真實了。
的確,在夢魘的夢境中隻要死亡,那就等於在現實中也已經死亡。她不明白夢魘當時為什麼不用冷豔女子將他們置於死地,而現在看來,絕不會是想要放他們一條生路。很有可能夢魘是個變態,就是喜歡讓他們在恐懼和絕望中死去,從中體會成功的樂趣,這才是夢魘的目的嗎?
張允已經拿出了槍,打開保險就扣動了扳機。子彈傾泄而出,掃在喪屍身上簡直就和大豆甩在它們身上一樣,一點用處也沒有。見到此狀,不敢多想,拉起千語花的手就開始了拚命的狂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