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中帶有戲謔之意,張允如何聽不出來,回頭橫了他一眼,抓起小錘邊上豎著的那把尺子。胖子幾乎沒吐出血來,罵道:“原來你不是喜歡敲敲打打,你是喜歡度量啊?”
那一瞬,張允永遠也不會忘記。
這是他第一次碰到它,首先感覺到的是,一種歲月的滄桑直透心底。似無窮無盡,浩瀚無垠,一時間竟然承受不住。心裏湧起莫名的悲傷,那一瞬,仿佛經過了永恒。無數未知的記憶突然一下子出現在腦海中,頭疼欲裂,險些叫了出來。
他看到一張英俊的臉,在對他笑;他看到森林,蔥鬱茂密;他看到銅鏡中出現一張美麗的麵孔,畫眉抹胭脂;他看到……
無數的畫麵出現在眼前,一幕幕的劃過,他從未經曆,卻又是那麼的真實。
“喂,騷張,你沒事吧,拿一把尺子沒必要激動成這樣吧?他娘的哭什麼?”胖子就站在他身邊,張允的表情變化他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
兵器房內的目光全都聚集在張允身上,尤其是龍王,眸中精光一閃,似是察覺到了什麼。
張允被胖子一說,這才回過神來,抹了抹臉上的淚痕。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這尺子難道有什麼奇特的遭遇,為什麼會看到那些東西?腦海中多的那些記憶,又是怎麼回事?
千語花關切的看著張允,想從他口中得知怎麼回事,可張允也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秋焱相比來說,還算是見多識廣,臉上露出驚駭的表情。
就在這時,一直和卜觀子敘舊的龍王開口了。“非有緣,死而不得,看來,你就是它的有緣人了。”
胖子不解,問道:“龍王爺,你說話太深奧,這就一柄破尺子,難道學做衣還需要有緣無緣嗎?”
可能留胡子的都有個招牌性的捋胡須動作,龍王也是一樣,撫須笑道:“這萬事都講一個‘緣’字,即便是學衣做飯也要有緣才行。更何況這‘一寸光陰’呢。”
“一寸光陰?”眾人皆是一驚,等待龍王繼續往下說。
原來在遙遠年間,有一位男子一心浸淫武學法術,不通人情世故。因此與一女子雖互生情愫,卻也是恩怨難分。女子多次挑戰屢遭敗績,後拜一奇人為師,鑄就一寸光陰尺,練就神技,一舉將男子擊敗。
後來兩人放下一切,而這‘一寸光陰’由於承載了女子當時所有的悲傷和記憶,被他們埋入地底。從此浪跡天涯。
再後來,滄海桑田的變化,這‘一寸光陰’也就陰差陽錯的落入了龍宮之中。而張允便是千萬年來再一次擁有它的人,它身上承載的一切都在一瞬間附加在張允身上。
聽龍王簡單說完,張允看著手裏那古樸的的尺子,難怪剛才自己會感到滿心的悲傷,原來是因為這樣,雖然這個故事他腦海中已經知曉,卻還是覺得驚訝和感動。
胖子聽完故事,道:“那龍王爺,咱們騷張現在不會神技呀。就這麼拿著這尺子,打不能打,隻能用來做衣度量。真碰上什麼事了,別人都是拿刀砍,他難道拿這個當戒尺去抽嗎?這恐怕夠嗆的啊。”
一旁的秋焱道:“此尺非他尺,這尺子乃是古人神器,恐比之刀劍,更加厲害。如果如龍王所說,女子所有的記憶都附加在了張允身上,那麼張允自然懂得如何使用。”
胖子若有所思的點頭,感覺好像是這樣,就想讓張允試試看,看看是什麼效果。
張允沒理會他,朝秋焱點點頭,投以感激的笑容。繼而對龍王俯身作揖,道:“龍王爺,我就要它了。這麼珍貴,如何能報呢?”
龍王一笑:“物不在貴,而在於和。你與它有緣,得它甚好。你是老友帶來的人,何報之說?隻希望你們這次順利,以解天地之劫。”
張允剛準備將這不長不短,恰好十寸的‘一寸光陰’收入空間戒指中。
卻見尺子忽然消失在了手中,張允大驚,疑惑不解。胖子也四處尋找,奇了怪了,這他娘的難道尺子不同意了?就說:“騷張,我看這尺子可能不同意啊?老龍王,難道騷張並非它的有緣人?”
龍王卻搖頭,撫須笑道:“非也非也!他就是這尺的有緣人。你看看他的手臂就知道了。”
胖子撩起張允的左手衣袖,除了肉什麼也沒看到。不解的去看龍王,卻見龍王還是一副肯定的樣子。又撩起張允的右手衣袖,一看就呆了。張允的右手臂上赫然有著一柄尺子的印記,一寸長,與那‘一寸光陰’如出一轍。
得了寶物,千語花真心為他高興。秋焱也對他點點頭,顯然也很滿意。胖子就問:“龍王爺,那騷張這尺子有什麼奇特的呢?”
龍王驚說:“這東西可不得了,它能控製時間。用得好了,更能穿梭光陰,扭轉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