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
三人心裏縈繞著同一個問題,不過還未等他們看過去。就被那道鋪天蓋地的氣勢所壓,雙腿一軟,便跪倒在地,頭垂於地。
隻見地麵走來一雙縷金靴,每一步都似銅錘擊石,鏘然作響,聲聲敲擊著他們的心弦。
“凡間俗子,與羅刹為伍,膽敢擅闖天庭!”
一道極度霸烈的氣息重壓下來,滲入他們的每一寸皮膚。此時,呼吸變得像是奢侈品,身上有如泰山壓頂,沒有絲毫僥幸可言的絕望漸漸地在心底蔓延。
張允甚至沒有絲毫力氣拿出懷裏的閻王令,麵對這種威嚴,更是沒有一絲勇氣。在那種威勢下,赫然感覺自己連螻蟻都不如。
“手下留情……陽間大變,閻王被擒……”秋焱的話幾乎是一字一頓說出來的,之後顯然耗盡了氣力,手中的紅劍火光凜冽,卻無奈實力太過懸殊,根本就是火星之光與日陽爭輝,火光逐漸黯淡下去。
這話說完,那神仙重重的‘嗯’了一聲,顯然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不過三人卻因此如獲重生,身體就這麼趴在地上,一個翻身仰天癱倒在地。猛吸那一口氣,大有要把天庭靈氣均給吸入肺裏的架勢。
腦中出現短暫的空白,不過很快就恢複過來。這才看清那神仙的真麵目,正是那儀容清俊貌堂堂,兩耳垂肩目有光。頭戴三山飛鳳帽,身穿一領淡鵝黃。縷金靴襯盤龍襪,玉帶團花八寶妝。腰挎彈弓新月樣,手執三尖兩刃槍。
他俯視三人,劍眉星目,英姿颯爽。最為引人注目的乃是那額中一條豎縫,這是一個搶眼標誌,天下隻有一位神仙擁有。那就是二郎顯聖真君!
“且好生道來,陽間如何大變,閻王又如何被擒?”話如刺骨寒劍,不怒自威,讓人不寒而栗。
張允好容易才緩回神來,緩緩爬將起來,看了二郎真君一眼,便不敢再看。那哮天犬回到了他身邊,滿眼凶光,盯著張允。
低頭將懷裏的閻王令和那封書信拿了出來,恭恭敬敬的獻給二郎神。
那二郎神隻看了一眼,眉頭皺起,喝道:“且說是怎回事?”旁邊的哮天犬也吠了一聲,險些將張允給嚇了個魂飛魄散。
一旁的秋焱俯首作揖,便將事情與二郎真君道了個清楚。事態緊急,便隻是道出大概。饒是如此,張允這個半路被賦予使命的‘局外人’聽的一身冷汗,臉色煞白。胖子這個劫血盟的替補隊員也是聽得目瞪口呆,瞠目結舌。
“區區一幹凡人,能掀起多大的浪?”二郎真君劍眉一挑,厲聲喝道。
隻見那額上豎縫突然張開,縱目淩然而現。也不見任何花哨絢麗的場麵出現,隻有一種道不出的神聖。
縱目所視之處,天邊有著無數六角晶塊在盡數散落消失,仿佛一場五彩斑斕的輕雨,很美,卻也很詭異。
真是沒有想到,這不知是何方神聖所布下的幻境,竟能覆蓋整個天庭。雖然是敵人,張允心裏也不由倍感欽佩。
幻境在二郎真君天目的審判下無所遁形,巋然消散的一幹二淨,天庭回到了原狀,二郎真君的縱目也合了起來。然而周圍的景觀還是如剛才所見,亦是一片安靜祥和。
隻不過到處都出現天兵天將,然而有一事尚未明了,劫血盟的人卻是一個也沒看到。南天門口也出現了那些鎮天元帥和金甲神人,實在是威風八麵,氣貫長虹。
劫血盟上天討伐,必然興師動眾,怎可能一點動靜,一個人影,甚至一點亂象也沒有呢?這讓三人心裏掀起一陣波瀾,疑惑不解。
“那爾等所言的劫血盟可是否在天庭?”二郎神看著三人問道,這是質問,更是超乎質問的語氣,就差拿鞭子抽了。
胖子點了點頭,疑惑的說道:“是啊,二爺。他們應該是已經來天庭了,我們緊隨其後,幾乎腳尖踩他們後跟呐。可是現在你看這……我們不敢作假啊,有閻王令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