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州城。
初春方至,蝶蟲紛飛。
清晨的露珠如同寶石一般,順著花草葉子滑落而下。滴答聲清脆,晶瑩剔透。
一直不知從哪裏來的燕子,輕輕地點了一下水。
那宛如鏡子一般的水麵刹那間蕩開來,在朝陽的映襯下,散出淡淡的光暈。
七彩迷離,甚是美觀。
“我真的穿越了!”
李騰飛推開雕花的舊木窗,看著來來往往、調笑不斷的忙碌丫鬟們,歎了口氣。
他終於接受了這個現實。
李騰飛原本是一個生活在地球的大學生。
大學就是一個看自己的地方,如果你對自己有目標,並且實施性強,那將會忙碌於各種考試之中。如果你生性懶惰,隻想混個畢業的話倒是很輕鬆。
而李騰飛屬於後者。
因為過了大一大二的熱血,並且沒有了緊張的課程。李騰飛平日裏除了按時去上課,大多數時間是窩在宿舍玩玩遊戲。
每天和公會裏的美眉說些沒有營養的話,倒也是樂得自在。
倒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平通的人了。
“咦!”
李騰飛一聲輕咦,目光鎖定在腰間的一件事物。
那一個不過巴掌來大的小葫蘆。
葫蘆通體呈暗灰色,依稀能夠看見上麵或明或暗的紋路。
看上去倒是有些年頭。
這東西是從他早早去世的爺爺那裏得來的,小時候依稀聽爺爺說過,這是太爺爺傳下來的。
具體傳了多少代他爺爺也不知道。
“這東西竟然跟著我來了,莫非這東西是個寶物?”
李騰飛吃驚地拿起葫蘆,細細端詳許久,也沒有看出什麼不凡之處。
既然沒有看出什麼名堂,看得倦了,便把這東西別在腰間,用衣服蓋住,不再去想。
李騰飛身處一間破舊的小屋子,裏麵除了一張床和一張挨著床邊的破桌子,再沒有其他事物。
屋子裏就算此刻的窗子是開著的,依舊黑乎乎的。
看著這陌生的場景,歎了口氣,李騰飛努力地把腦海零碎的記憶整合起來,初步的了解了現在的處境。
可是翻來覆去想了好幾遍,腦海之中卻都是一些零碎的畫麵。
畫麵最多的就是三個。
一頭老牛,一個惡狠狠的中年人,和一個小丫頭片子。
李騰飛最不能容忍的是,這家夥居然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
“原來是個傻子。”
這是李騰飛最後得出的結論。
不過通過這些畫麵,他自己也有了三點線索。
第一,他老子死得早,他是這間李府的唯一繼承人,卻每日放牛度日。
第二,他沒有任何親人,是一個姓段的管家把持著家業。並且這個人居心不良。
第三,他貌似很在意一個小姑娘。
李騰飛了解了這些,點點頭,微微一笑道:“既然我變成了你,那我便幫你搶回自己的東西。要是有機會,為了報答你的肉身之恩,我也幫你泡了那個小妞。嘿嘿。”
“吱……”
就在李騰飛正笑得猥瑣,一個臉色不善的中年人也不敲門,推開門就走了進來,他沒好氣地扔了一套衣物在破舊的桌子上。
斜著眼睛瞟了一眼李騰飛,惱怒道:“你那短命鬼老爹倒是一了百了,老子還要供你吃供你穿!”
李騰飛打量了一眼那中年人,穿著一身灰褐色的下人衣服,長得卻是肥頭大耳,大腹便便。
李騰飛腦中一思索,便知道這家夥是李府的管家,霸占了李騰飛家產不說,平時對待李騰飛也是刁鑽刻薄。
李騰飛冷哼一聲,道:“段管家,我知道我爹走得早。這些年你勞苦功高。如今我長大了,我爹留下的那百畝良田也不用麻煩你了。”
“不如你這就把我李府的房契田契悉數還我,你帶著一家老小去享清福吧。再不用管我這個累贅了。”
管家臉色一變,回道:“呦嗬,少爺長大了,翅膀硬了。”
管家走到李騰飛麵前,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道:“你老爹臨走李府早已經破敗不堪,要不是我省吃儉用苦心經營,這李府早就樹倒猢猻散了。”
“莫不是你以為你如今長這麼大,吃的是你老爹留給你的餘糧?”
管家有些訝異,少不得重新打量了李騰飛一眼。
這平時唯唯諾諾、膽小怕事的小廢物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
平時連句話都說不利索,如今竟然有了這麼個氣定神閑的氣度。開了竅了?
“少在這裏裝腔作勢,你心中有數。”李騰飛卻是不懼他,淡淡道,“吃人不吐骨頭的東西!”
“你!”管家禁不住一下子嘴巴變得跟刀子似的李騰飛諷刺,氣得吹胡子瞪眼睛,張開手就要打他。
“你敢動手!”李騰飛跳起來,指著管家仿佛經曆了世上最憤怒的事情,大聲呼喊道,“狼子野心……狼子野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