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長的像我的母親,幾乎一模一樣。在我的心靈當中,她們倆從來沒有死去。”高橋拿出一條白布條係在了頭上,默默地坐在碑前,心裏開始了他的祈禱。
他的心是悔恨的,我不知道他有沒有原諒他的母親,但是在他的心裏,他從來沒有原諒過自己。他在為自己自責,他依然幻想著自己的妹妹擁有著靈魂,並且那個靈魂一直與他同在。
高橋是個負責任的男人,他靜坐著在訴說著什麼?自己的痛苦?還是對母親的想法?我一切不得而知。隻希望他能夠減輕,哪怕減輕一點點心中的悲苦。那便是他最大的幸福。
約過了一刻鍾,他緩緩的起身,解去了頭上的寬布條,用日語不停地低聲喃著。我的耳朵很靈敏,大意是說他沒有做到一個當哥哥的責任,沒有讓妹妹感受到親情的溫暖,不奢求地下的妹妹能寬容地原諒自己,隻想讓來生彌補她的大好年華。
“他的妹妹應該是聽到了。”我小聲地對著自己說著。
當車隊重新奔向公路的時候,高橋依然戀戀不舍地回頭望著離他遠去墓碑的方向,還在說:“小百合,哥哥走了!哥哥年年都不會讓你孤單的。”
我深感這份情誼的真實,在種場麵也無法讓我能想出什麼比較得體的說話方式。所以我保持了沉默。
“少爺,我相信人真的有著深厚的靈魂,它不會離最愛的人遠去。”他幻想著對我說道。
我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慰著他那不曾撫平過的創傷。
“走吧。我領你去看看我的家。”他哽咽著,隨手命令司機調轉方向。
“怎麼?”我對他有些不解。
他的眼睛微微地睜著,精神有些頹廢:“就是那個房子,妹妹去世之後我把它賣了,所得的錢買了一座公墓,最近幾年當上堂主了,有一些積蓄,我又把它買了回來。這是我們的家,我們曾經有個家,那個家是我們的一輩子的天堂。”
我點燃了一根煙:“可是她已經去世了。離開你很多年。”
他嗬嗬地苦笑著:“現實中她去世了,可是我心裏長久地有這份親情,有這份愧疚。我不知道該怎樣的償還……她是我的親妹妹,這份責任我是不可能忘的。”
有一種愛叫親情,他永遠的不能分割。這是人間最美的感情,沒有什麼可以超越。尤其是這份愛被強加上愧疚的時候,它伴隨著人生最美好的故事,在華麗淒美中落幕,這並不是傳說,這是發生在我身邊真實的故事。它渲染著每一個人在繁忙之餘不要忽視身邊的親人,人生的路永遠是個未知數,一不留神親情便會離你而去,到了那時候,一切都已經太遲。即便你用生命的方式換回自己的前科,也無濟於彌補生前那段不可能的歲月。又一個不珍惜親情與時光的故事。高橋已經崩潰於自己,精明能幹的他要一輩子承受這種傷痕,更何況親妹妹真的已經離他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