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賈母也在琥珀的攙扶下,手搭在額頭顫巍巍地問道:“玉兒在哪兒呢?我怎麼什麼都瞧不見呢。”
見了水溶,太妃未語先滴下淚來,張了半日的嘴,喉頭卻似有東西堵在那裏般,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溶兒給母妃請安!”水溶跳下馬來,向著太妃便要跪下。太妃忙一把扶了,才哽咽著道:“不是說你被請入皇宮了嗎?”
一旁的側太妃笑道:“我的姐姐,怎麼想了半日倒問了這一句呀?還不是皇上體恤太妃姐姐一片思兒之心,才特許王爺與王妃一起回府來了。”
“見過側太妃!側太妃說的很是呢,皇上的確這麼說的。”水溶也含笑向一旁的側太妃道。
側太妃李珍珠聽王爺這一聲‘側太妃’叫得竟如此自然親切,心裏一陣暖意湧上來,不禁也濕了眼眶。忙連聲應道:“哎!哎!王爺一路辛苦了。對了王妃呢?還有小世子?”
那邊早有黛玉攜了世子水溪過來,太妃一把便將黛玉拉了起來,流淚道:“玉兒,回來了。太好了!”又從鴛鴦懷中接過世子,不住地讚歎!
“玉兒,玉兒呢?”賈母從人群後麵走了過來,黛玉忙上前兩步含淚道:“外祖母,身子可還好呀?”
“好!好!我的玉兒,我的心肝兒啊!”賈母摟了黛玉便哭了起來。鴛鴦忙也上前與賈母請了安,賈母一手拉了道:“鴛鴦丫頭也好好的回來了!”
“太妃,您瞧您,高興得都忘記了讓王爺王妃趕緊進府歇息歇息了。這後麵還有一大群人和一大堆車黑壓壓地堵在府門口呢。”香草忙與太妃道。
一時,水溶與黛玉等眾人才進了府回到了隱溪院內歇息。因水溶早已知會了太妃將賈母挪到了大觀園裏。那肖若飛夫婦便被引見給了太妃之後,又回他那肖府去了。
北靜王府後花園裏,初夏的天空一片蔚藍。花園裏的花都開得極盛。
綠樹陰濃夏日長,樓台倒影入池塘,水精簾動微風起,滿架薔薇一院香。
夕陽西下,太妃在花園的知春亭裏大擺宴席,款待歸來的眾人。小世子溪兒更是成了座上客,太妃、側太妃更有依蘭一個個輪著來抱著,把個小溪兒弄得睜大了一雙靈活的大眼睛骨碌碌地看向幾人,一臉的疑問?
轉眼溪兒又回到太妃的懷裏,太妃便笑向他道:“小溪兒過了半歲了才見到祖母,知不知道祖母可真想你呢。嗯?”
香草笑道:“人家還不會說話呢?不過若要像王爺那樣以後便不愁不愛講話了。”
“你哪裏知道?王爺小時候的話也金貴著呢!”太妃笑道。
花園裏,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主子丫頭都樂成一片。卻又聽太妃問道:“溶兒和玉兒呢?”
眾人忙四下裏瞧去,竟不知何時沒了二人蹤影?還是紫鵑眼尖,與太妃道:“太妃快瞧那裏?”
太妃眯起眼來向那邊的池塘瞅去,隻見兩個人正在池塘邊並肩坐著,黛玉柔弱的香肩微微靠向水溶。
黛玉抬起小小下巴向水溶瞧去,見水溶突然展顏一笑道:“玉兒,還記得那日在小溪邊說過的話嗎?”
“噗”的一笑,黛玉道:“王爺又在想你那個漁公了?”
“怎麼,玉兒現下可想做那個漁婆了?”
黛玉微微點了點頭道:“但願能有那麼一天。”
一陣微風輕輕拂過,送來縷縷荷花的清香,黛玉輕輕合上雙眸,喃喃道:“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水溶伸出堅強有力的胳膊將黛玉輕輕攬入懷中,一隻手緊緊地握住了柔夷也輕聲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