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個婦人說的這些話,也不知有多少的水份在裏麵?是不是也夾雜她的情感在裏麵呢?她既然說自己是林府的舊人,不若去問了林姑娘再做打算。
第二日一早,天才蒙蒙亮,一夜沒怎麼合眼的水溶本想命人去換回成永,卻又不願更多少人知道黛玉之事,遂又決定自己親自前往。
江南初冬的早晨,總似被輕紗似的薄霧籠罩著,略顯枯黃的樹葉上,一片銀色晶瑩熠熠閃光。水溶輕步來到庵前,隻見前麵白茫茫一片,算算此時早已過了‘霜降’節氣,想來昨夜的霧的確不小!直到現在還沒有完全消散呢。
離咒體庵後門不遠處有處樹木,裏麵幾十棵柏樹間或摻雜著幾顆茂密的野核桃樹,不等水溶過去便見成永一個輕縱從樹上躍下來,見了水溶先行了禮又問道:“怎麼王爺親自過來了?”
水溶英眉一揚道:“怎麼樣?昨兒個夜裏可平靜?”
“回王爺話,屬下沒有見到一個可疑之人,難道那個使飛刀之人隻不過是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才又過來將飛刀撿走的?”成永疑道。
“沒有這麼簡單!不然他那日也不會去跟蹤那個林伯了。”水溶瞧成永眼睛裏似有些血絲,知他昨晚定然一夜也未合眼,便催促道:“你快回去歇息一下,回頭還有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做。”
“王爺,屬下不困,有什麼事但憑王爺吩咐。”成永忙睜大了雙眼瞧向水溶。
水溶微眯了雙眼隻向著黛玉住處望著,並不理會成永的話,隻是又加重語氣道:“是不是讓本王再說一遍。”
成永知道水溶的脾氣,隻好又囑咐了水溶幾句才下山麵去,望著成永遠去的背影,水溶自言自語道:“什麼時候也學得這麼婆婆媽媽的。”
轉過頭來,水溶見庵門還是緊閉,凝神聽去,一點動靜也沒有,想著林姑娘此時還倘未晨起,便也施了輕功躍上樹去,晨風悄然拂過,水溶身上陡地橫穿過一陣涼氣,他微微合起雙目暗運真氣,瞬間一股暖流湧便全身,水溶輕哼一聲:“這點子寒冷對本王來說又算個什麼!”
如此又過了一會子,水溶猛地睜開眼睛,又側耳細聽,卻是從山下似傳來了腳步聲,雖然極為輕微,卻哪裏瞞得過水溶,水溶屏住呼吸,凝目向前看去,不是成恩還是哪個?
水溶不禁搖頭歎了口氣,自己這兩個貼身侍衛做起別的事來倒是雷厲風行,也絕不拖泥帶水。可就是對自己的安危看得太重,隻要一個不在,那另一個便千方百計地也要留在自己身邊,趕也趕不走。若是自己說重了,兩個便道是受太妃之命,職責所在,王爺若不願意大可以去回了太妃,太妃她老人家同意了便再也不來叨擾王爺了!弄得自己也沒了脾氣,隻好罷了!
“成恩,怎麼不在家裏好好歇息又過這裏來了?成永可回去了?”水溶在樹上沉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