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2 / 3)

那錢減一聽,喜色於麵:“莫非是宮中久傳的神童殿下?錢某早有耳聞,能為殿下效力,已是我家門大幸,如此,錢某便多謝了。”能把神童之名傳出宮外也是我意料中事,所以我並沒有驚訝之色,不過這家夥他還真不客氣,的確有點豪爽過頭的感覺,不過臉上的喜色卻是掩蓋不住,我不太在意他的性格,名人高士多有怪脾氣,這個早已司空見慣了。

談妥後,我們又閑聊了一陣,我們才依依惜別,說好等他們再遊曆幾處,便到京城相會。

過了這事後,接連幾天,我每天做著基呼相同的事情,早晚探病,偶爾和家人聊天,平時則是在蘇州城內外到處遊蕩,隻是沒再有好運氣,碰到像錢伯侄那樣的人才。蘇州的文人才子我倒也見了不少,可惜多是舞文弄墨的高手,少有治理一方的能人,更別說可以威震沙場的將才了,不過少不代表沒有,我還是請了幾個一般般的人進京,不過被婉拒了好幾回,最後隻有一人願給五皇子殿下當個文書,而且還有些不情願的樣子,看來這蘇洲的文士才幹都喜歡過逍遙的日子,不想進宮去受罪。

我本來想著會不會碰到個土豪劣紳之流,可以給我耍耍威風,沒想到這地方連個流氓也沒見到,我還到處打聽有沒有貪官汙吏,也是碰了一鼻子灰,差點還被誤認為在誹謗朝廷命官,其實這個目地主要是看我那兩個親戚幹得如何,不過看來我的那兩個姨丈把蘇州治理的是井井有條,我是一點利用身分的機會也沒有了。

回王府後,大姨夫還真從外地購來了苦丁茶,給外祖慢慢喝下,又在我的強烈反對下,也停止再給老人吃肉湯之類的食物,隻是堅持清茶淡飯,反正外祖的病是有了起色,雖然沒有大好,外祖母的眉頭也漸漸鬆開了,這樣也算不愧我神童之名,嘿嘿,最少我能克製住這高血壓。

又過了兩天,我仍舊帶著妖皇在街上閑逛,突然看見刺史衙門門前圍著好多人,看來是在判案,上次在王德鎮也有審案,不過我沒去,這次難得有空,反正真的審案子我還沒見識過,所以便忙擠過去湊熱鬧,也好看看我姨夫是如何斷案的,算長點見識。

進得內裏,我才知道原來受理的是一宗通奸案,這大概是近期蘇州最大的案件了,所以知道衙門有官司的百姓都到場了,大概因為缺少娛樂活動,有點什麼事都會被當成好戲來看吧。

原告是個長得挺帥的小白臉,狀告他的女人和那女人的表哥有染,並懷疑剛出生的孩子不是自己的,兩個原告跪在一邊,長得倒是有幾分相似,眼睛都是小小,相貌不怎麼出眾,聽周圍知情的人說,這原告男子本是看上女方的錢財才與之成親,現在有了錢又要恩將仇報了,想是要謀取家產。

姨夫顯然斷過類似的案件,傳令忤作滴血認,。兩個男子和嬰兒都割了一個小口子,滴血實驗。三滴血滴入水中,仵作報道,嬰兒的血遠離他的父親,卻和被告的混在了一起。

頓時眾人一片議論。

“沒想到真有奸情。”旁人A說。

“是啊,別看平時這女人正正經經,原來是個賤人。”旁人B說。

……

我聽在耳裏,仔細觀察那堂上跪著的眾人和那個嬰孩,心裏已有了幾分底,本來這事與我無關,不過我一向好奇心重,我旁邊的妖皇也是如此,我看他的眼神,發現他也看出了端倪。

這時,砰的一聲,姨丈一拍驚堂木,說道,“堂下聽判,經滴血認親,查明犯婦柳氏,與其表兄通奸,產下一子,你二人可認罪?”

堂下那姓柳的婦人頓時癱伏在地,哭喊冤枉,一旁的表兄也連連磕頭,口稱並無此事,而原告則在一邊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

“本官也差點相信你二人的信口雌黃,如今鐵證如山,怎容得你們再欺瞞本官?我勸你們還是趁早招供,免受皮肉之苦。”果然姨丈威信十足,說起話來洪亮得很。

不過那兩人哪裏肯招,仍是不停的大叫冤枉。

姨丈看來是動了真怒,大叫:“來人,給這對奸夫淫婦大刑伺候。”

“等一下。”關鍵時刻終於該我出場了,我等了這個機會好久了,一直忍到現在才跳了出來,我不是想多管閑事,不過實在是忍不住了。

姨夫聞聲大怒道:“何人咆哮公堂?”定睛一看是我,立刻大驚,然後立刻走下坐位,到我麵前,躬身道:“不知五……大人來到,下官有失遠迎,請大人恕罪。”

我微微一笑回答道:“不知者不罪,我隻不過看到大人斷案有失公允,故冒昧出聲,還請大人見諒。”

“下官不敢,大人請上座。”姨丈說話還是很客氣。

全場所有人不知道哪裏冒出來個十二,三歲的孩子竟然比刺史還要大,都不知所措。我示意姨丈還是坐在了判案的位置,自己則走到堂前,接受來自四麵八方詫異的眼光,心裏一陣激動,第一次審案,倒有些緊張。

“不知下官何處有失公允?還望大人指教。”姨丈這時將疑惑說出,然後看著我等我答複。

“大人指教不敢當,隻是這滴血認親並非鐵證,據我所知,父子之血未必相溶。”我一語驚人,立刻引來議論紛紛。

“這滴血認親乃是古法,一直沿用至今,並無聽說有所差錯,是否大人弄錯了?”姨丈開始懷疑我是不是不懂這道道。

所以我對此隻是輕然一笑,我不懂?我要是給他解釋血液的凝血因子,肯定是對牛彈琴,不過為表明我的正確,必須做實驗了。

“呃,如果大人不信,可取十對父子,分別滴血,便可知此法是否鐵證了。”我絲毫不擔心出現全部相融的巧合,那種幾萬分之一的概率要是也被我碰到,我就可以天天買彩票了,不過這時代沒有,不過念此,我心中產生一想法。

不過還好我的身分特殊,我話音一畢,姨丈也有些好奇,便依我的話,從門口圍著的眾人中邀了十對父子,當場驗證,結果自然不言而與,隻有六對父子的血可以混在一起,姨丈頓時啞口無言。

“那也不能證明這孩子是我的啊?”原告有些急了,不免抗聲道,這個家夥真是不知悔改,還想垂死掙紮,我靠了。

我不理他,對著姨丈又說道:“大人看,柳氏與其表兄眼睛不大,均是一層眼皮,而那嬰兒卻和原告相同眼睛頗大,有兩層眼皮,據我所知,兩個雙眼皮的人可以生下單眼皮的孩子,但兩個單眼皮的人是絕不可能生出雙眼皮的孩子,所以這個孩子必定不是通奸所生。”嘿嘿,雖然這對他們來說是歪理,不過這可是有科學根據的。

看到姨丈呆呆的樣子,早猜到他不可能理解我的話,我歎了口氣,又繼續說道:“大人若不信,可問在場所有百姓,可有這等反向例子。”

不用問也能想到,幾乎問了上百人父母的眼睛情況,也沒找到一個反例。有幾個記不清或是不信邪的,還故意跑回家去證實了一遍,我很放心他們的答案不會有錯,因為這時代沒有整容手術,絕不會有人割過雙眼皮的。

在數百人的鐵證麵前,姨丈臉紅道:“若不是大人提醒,險些冤枉了好人,下官確實不曾想到古法竟然有誤,真是慚愧。”

“不知者不罪,大人不必自責,還請大人重新判決。”我得意的笑了笑,看來我的科學知識在這種場合也派上大用場了。

現在事情搞定,該是我功成身退的時候了,我閃到一邊,聽姨丈繼續發他的官威。

接下去的事情就好辦了,姨丈也有所耳聞這家人的事情,隻是剛才被“事實”蒙蔽了,原告這下可倒了黴,雖然他也叫冤枉,不過還是被姨丈罰沒了全副身家,另打了八十大棍哄出門去,然後又宣布解散這段婚姻,對被告二人好言相慰,派人送回家去。

趁大家聽著審判的時候,我便偷偷從邊門跟妖皇悄悄溜了出去,不過一段“少年大人智判惡夫案”的故事就開始在蘇州流傳開來,慢慢的也有人泄漏,這位年少的大人便是號稱神童的五皇子殿下,看來隔牆終有耳。

後來,我又吩咐姨丈將此案例上奏朝庭,要求廢除滴血法,而從其他一些易見的特征分析親子關係,我也暗暗決定,有時間要好好利用法醫學,希望能減少天下的冤假錯案。

雖然我對曾祖母和大舅頗有好感,不過每天對著二舅舅卻讓我倒足了胃口,從大姨丈那裏知道我判案以後,這個舅舅就總是向我問長問短,說我學富五車什麼,還打聽我哪裏學來的,一副探子的模樣,還是大舅給我解了幾次圍,我看著這截然不同的兩個長者,心裏大叫“龍生九子,各不相同。”要不是他是我親戚,我早就弄他了。

小舅那邊也通知了,因為祖父的病情,不過不知為何仍未到來,我也曾讓人打探,卻報已久出京城,不知為何耽擱還沒到,難道是自行車的事出了差錯,我念此有些擔心,再又再叫大姨丈派人沿途去找,之所以不動用妖皇去尋找,主要是因為這是家庭探親,讓姨丈去找要親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