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拯救世界麼,少年?”
冥冥之中,傳來了聲調完全陌生的這麼一句。
想!當然想。
可原本打算全力吼出回答的白銀武發現,自己不知為何竟連半點聲音都發不出,甚至連整個身體都不受自己控製,動都動不了。
“對於現在的你來說,根本是不可能的。”
淡淡的影子在眼前消失,這身影同樣陌生,但好似最近在哪裏見到過。
食堂?不對!
將軍大人的擊震胸前?怎麼可能!
蹭地一聲,白銀武從自己的床上猛然坐起,然後他相當鬱悶地發現,這隻不過是一個夢而已。
一個從政變現場返回橫濱基地後,便多多少少做過兩三次,每次都不完整,模糊到死的夢。
……
“你在那位救世主的身上做了些什麼手腳?”橫濱基地副司令的辦公室中,某位天才博士完全不顧儀態地在桌上翹著二郎腿,而在她的對麵,站著完全目不斜視的羅傑。
(好罷,這個形容詞用的好像不太對,似乎成了某人緊盯不放的樣子,大家自行糾正罷。)
後者好像對這個問題並不感興趣,“那是DG做的,想要知道的話,你可以直接去問它。”
“算了罷,今天便是向另外一個世界的我取回資料的日子。我可不想得罪那位提供關鍵電力保障的大人。”香月夕呼不置可否地扭了扭頭,繼續儀容不整。
看到旁邊的兔耳少女露出明顯困惑的表情,羅傑隻好打了一個手勢,讓社霞照例跑去白銀武那邊。“你把它當成UPS難道就算是敬畏了麼?”
“閑聊到這裏就差不多了,我知道你是想在那位救世主的意識裏增加點與你相關的內容,然後當他進行穿越的時候,你也有機會跟過去看一眼。不過你這麼做,真的不怕出問題麼?”兔耳少女的腳步聲從走廊中消失後,基地副司令總算恢複了點正經,談話內容也開始變得正式起來。
不過這次羅傑並沒有回答她,因為那邊開口的已經換成了DG:“你自己同樣在之前給白銀武的那份資料上做了手腳,雖然不是自己親自前往之類,但如果那個世界的香月夕呼真的按照你的提示造出低能耗裝置的話,你將來想要跨位麵旅行什麼的恐怕也不是問題吧?”
一如往常般,雙方又自覺不自覺地將牌麵攤了開來。
至少,表麵上是這樣沒錯。
於是接下去話題便更加準確精密起來,比如今晚的實驗最好在什麼時間進行,如何能盡量減少社霞的負擔,從而延長白銀武在那個世界停留時間,以應對可能出現的意外變化之類。
在這場談話過程中,走廊裏明明響起了另外的腳步聲,但這腳步聲的主人隻是在辦公室門前停留了片刻,然後並沒有敲門便轉身離去了。
“你到底對麻裏裳做了些什麼?”剛剛還在從口中吐出大量函數與公式的香月夕呼忽然話題一轉,而且還頗為正式地收回了翹在桌上的雙腿。
可惜這個問題是羅傑壓根就回答不了的,所以他繼續保持了目不斜視狀態,裝作沒有聽見一般,繼續由DG來主導對話內容。
……
……
晚飯後,白銀武在兔耳少女的帶領下直接前往時空設備所在地。今天已經是另外一個世界裏香月夕呼約定好的三天之期,他並沒有忘掉。
突然出現的十二五政變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但自從他回到橫濱基地後。整個大和的國家政府無論如何風起雲湧,聽起來都隻不過是廣播裏的幾段枯燥文字而已。將軍大人回歸了帝都,沙霧尚哉上尉不知去向。(而且無論如何也跟橫濱基地扯不上關係)
雖然從冥夜她們那裏聽說過了,所謂戰乙女標誌代表的究竟是什麼意思。但在將軍駕駛的擊震已經重回90號倉庫,戰乙女中隊的不知火例行不知所蹤的情況下,白銀武還是很難形成什麼直觀的印象。
總之接下來的日子裏,明顯207B的戰友們對自己的要求嚴格了許多,而神宮司教官那邊則更是公然加大了訓練量,如果不是他還有個“協助副司令進行特殊任務”借口的話,恐怕現在已經直接累趴下了。
盡管如此,被社霞帶著來實驗地的一路上,位麵主角還是隱約覺得有些腰酸背痛之類。幸好每次做穿越實驗的前提都是睡覺,待會躺下後就可以安心休息了。於是在聽取了香月博士特別叮囑的,“由於條件所限這可能是最後一次機會,穿越時間因此設定為十五到十八個小時”之類事項須知之後,躺在儀器中的白銀武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這麼單純的救世主,讓人不打算操縱在手裏任意擺弄也難啊。”跟平常不同地,在實驗室率先響起的居然是DG的聲音。
不過這也難怪,前麵說過了,由於某個奇怪的時空量子論,白銀武一旦被送到那邊,這裏人對他的記憶便會受到影響。於是在兔耳少女忙著畫畫鞏固記憶,香月夕呼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能第一個開口的當然是DG。
順便一提,在實驗室隔壁的房間裏,名為羅傑的某個輪回者也擺出了一副深層睡眠的樣子。